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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頁

「象徵性的努力一下也好,明天起碼先努力地定個鬧鐘怎麼樣?」單崇說,「靠自然醒還敢跟我約每天早上九點?我懷疑你在找罵。」

「……那明天你不要給人上課嗎?」

「要。」

衛枝攤手。

單崇瞥了她一眼,就想給她扔纜車下面去。

他還沒搭腔,旁邊的人又有了新的主意:「你這麼忙,要不你找個人教我,付費也行那種?這幾天聽那些人說什麼『換刃誰教不是教』我都聽膩了……」

衛枝說這話也不是賭氣。

在相對不那麼熟悉的雪場,她是有點兒離不開人,單崇又那麼忙,不能老看著她,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找個靠譜的能教基礎課的——

「你給我找個靠譜的教我吧。」

她下定了決心。

這是真的要上進了。

因為她聽著他「頂門進頂門出」這種言論突然意識到,至少在某項擁有專業性的圈子裡,你不能靠菜征服一個站在此圈金字塔尖的男人——

就好像現在編故事都沒人再敢寫「犯錯不斷、愚蠢兮兮的女下屬得到霸道總裁的青睞」這種情節一樣……

要征服太陽,起碼你也得當個能和太陽肩並肩的東西。

隨便是什麼,哪怕是一顆靠著太陽狐假虎威發光的星星也好。

她一臉認真。

單崇想了想,也沒拒絕她,答應的那叫個乾淨利落:「行,我給你找個。」

然後他坐在纜車上,開始觀察雪道上的人。

衛枝轉頭看了他一眼,把頭轉回去,想了想好像哪裡不對勁,又把頭轉過來看著他,問低頭盯著雪道的男人:「你在幹嘛?」

「找能教你的人。」

「哪找?」衛枝懵了,「從纜車上?低頭往下望?雪道上找?」

「怎麼了?」

「……………………撿破爛的都沒你這麼隨便,」衛枝伸手拽著他的雪服拉扯了下,拉得懶懶散散坐在那的男人搖晃了下,「我說真的,要麼你讓背刺教我,或者那天那個穿白色雪服的!」

「……」

背刺就算了。

那天那個穿白色雪服的是誰?

單崇認真想了下「那天那個穿白色雪服的」是哪位,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把這個形容詞和某個長相像個女人似的傢伙聯絡起來了……

瞬間就收了不正經的懶散臉。

他還沒忘記上回走之前,小姑娘盯著那人不捨得收眼,看完了拽著他說:教練,我想學刻滑。

現在他合理懷疑她鋪墊那麼久,又是生悶氣又是突然求上進的,是蓄謀已久——

感情是在這等著?

呵呵。

「你才是什麼貓狗都想跟著學,」男人拍開還拽在他衣服上的小爪子,面無表情道,「那人又不在新疆,教什麼教——」

話還沒落。

從纜車腳下雪道,一抹熟悉的身影遠遠而來。

滑得好的人總是非常顯眼,於是那抹白色的身影在寬敞雪道上顯得如此出類拔萃,修長的體型,靈活的平花技巧動作,臉上的雪鏡在陽光下反射著蒼蠅綠……

從雪道盡頭極速而來,那人雪板斜切雪道,留下深深雪痕,每一次的跳刃,半刃起跳都帶起雪塵一片——

到他們腳底下時,那人跳了個nollie360接板尾平衡,眼看著還以為他要摔了,人直接接了個press再接個ollie360,穩穩落地,捲起一片白色雪牆。

一片白色中,只有他腰間掛著的彩繩裝飾是唯一的色彩。

衛枝扒在纜車欄杆上,低著頭,脖子伸得跟屁股上的那隻王八一樣長,往下看得目不轉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