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嚴也停下來認真看著,上面的訪談其中有一段涉及國內一些公司發展規模和方式的話題。雖然沒有點名,但有心的人能聽出影射的是夏氏。
記者問道:「我國的市場經濟特色是否會一直保持相同原則?會不會因為市場發展到不同階段而有所改變?」
領導的話意味深長:「根本性的原則是絕對不會動搖的,尤其是在資產屬性上面,這一點絕不允許混淆。我們一直鼓勵公司做大做強,但並沒有說過什麼大而強的公司是不可以倒的。」
夏伊寧拿著遙控器的手垂了下去,姜嚴站在她背後,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也能感覺出她瞬間哀傷的氣息。
電話那頭又說了幾句,夏伊寧聲音更加沉重:「我知道了,先這樣。」
停牌還在持續,夏氏股份成為近期財經類節目熱議的話題,也收到了監管層的警示函,要求及時披露近期經營是否出現異動。
週末兩人回大宅吃飯,人基本已經湊不齊,就剩下尹苒和鬱婉柔。看到姜嚴,鬱婉柔眼底已經沒了前陣子的不解,只剩嘆息。
吃完飯,鬱婉柔把她們叫到房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你爸這次估計不容易脫身了,晨永打聽回來的訊息,說是上面督辦的。」
夏伊寧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姜嚴也眉頭緊鎖。
鬱婉柔還算鎮定,繼續說:「前段時間為了收購你大伯手裡的股份,你爸爸處理了一些國外的資產,現在那些錢還有部分沒有匯回來。」
「媽……」
「你爸如果真被起訴,資產都要凍結。來得太突然,事先也沒法準備。」她有些愧疚地嘆氣,「要委屈你們了。」
不等她們說話,鬱婉柔突然把她們的手牽過來,交握在一起:「你們要好好的。」
這一次,鬱婉柔的力度不亞於上次在醫院。
上次政策吹風後,夏氏處境更糟。夏伊寧給一些多年合作的大客戶打電話,大多數都很有默契地避而不見。這些人跟夏琅行兄弟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可是在這種背景下,誰又敢逆行?
倒是簡珺主動來過夏氏一次,沒理夏晨永,直接去找的夏伊寧。
「之前說的決定,我不會改變。不過之前的回款,ag可以讓夏氏延期到明年。」
夏伊寧意外之餘也頗為感激,ag雖然也在撤,但至少沒有落井下石。
「謝謝。」
「我也只能幫到這裡。這次的事,往小了說是流動性風險,往大了說就是政策方向性風險。」
夏伊寧何嘗不知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無論哪一種,對現在的夏氏來說,都不容易應付。沒過多久,夏琅行兄弟果然被正式依法拘留。
姜嚴看著夏伊寧迅速消瘦的樣子,於心不忍。許知遙卻告訴她,要繼續等。
「知遙,這樣等下去會不會出事?」
許知遙無心開玩笑,非常認真:「雖然我以前一直希望你跟她分開,但到了這種時候我不會卑鄙到趁機害她。可是資本市場就是這樣,差一步就是全輸。」
姜嚴現在倒是更擔心另一件事了,那就是夏琅言的官司。那是由永發舊案引發的,雖然經濟案件本身過了追溯時效,可當年他們賄、賂的那幾個人卻仍然活躍。
姜嚴也沒想到案子會牽連得這麼大,這樣看來她們之前想的法子並不見得能完全有效。
許知遙安慰她:「還是有一點作用的,至少能緩解一點流動性,也相當於用錢換時間了。」
姜嚴感慨:「也只能這樣了,但我總覺得這次的官司來得很蹊蹺。」
「沒什麼蹊蹺不蹊蹺的,錢太多總是會有人眼紅的。這些年夏氏發展太快,搶了多少人的利益?逮住個縫隙還不趁機鬧成天窟窿啊。就看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