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嚴覺得她今晚怪怪的,這笑聲著實有點嚇到她。
「伊寧,你真沒事?」
夏伊寧深吸了口氣,玩著她的手指,不時輕輕捏幾下,就像是在逗姜你軍。
「我只是覺得現在仍有不少人在物化女性,很可悲。」
姜嚴猜到可能是在飯局上受了委屈,這種事過去姜潮瀚和姜達鳴也沒少做。夏伊寧要重新做生意,必然會跟這些人打交道。
「如果覺得難受,那我們就別做了。雖然我賺得不多,但我們兩個的資產加起來也能過平穩生活。」
姜嚴也是心疼她,想讓她避開這些煩擾,但話剛說完自己就有點後悔。夏伊寧自己是喜歡做事業的,況且這也是夏氏分拆後僅存的燎原之火,真想放棄的話她之前就不必那麼辛苦去籌備新公司。
「伊寧,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我只是覺得有些環境的確太惡劣,對女性的友好程度越來越糟。」
「我明白,我知道你肯定是為了我好。」夏伊寧握緊她的手,用力抓了一下,「可如果不去堅持,今後這個行業的女性就更加沒有話語權,環境會更壞。」
姜嚴默默點頭,她懂這個道理。
夏伊寧的難過情緒得以發洩出來,已不像剛才那樣低落,她給自己也給姜嚴鼓了鼓勁:「所以我們要努力,如果我們主動退讓了,豈不是讓這些人的錯誤觀念更加大行其道。」
夏伊寧並不喜歡別人拿她的容貌做文章,也不喜歡以此來換取捷徑。可她卻無法讓這個環境一夕改變,但她又在執拗地堅持著,希望有一天這個社會能夠更加全面地去評價女性,而不僅僅是以貌取人。
她想了想,主動說了今天秦世賢給她打電話的事。說完後,姜嚴一臉寒霜,明顯也猜到他心懷不軌。
夏伊寧承認錯誤:「剛才我的確是想自己消化掉算了,但想到答應過你以後要多溝通,所以現在才說,你不會懲罰我吧?」
說完後,她故意捏了捏姜嚴的手。
姜嚴繃著一張臉,看到她故意求饒的無辜表情,又氣不下去:「怎麼就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呢?」
夏伊寧一怔,有些委屈又有點生氣:「我怎麼就不要臉了,我就是習慣改得慢了點。」
姜嚴抬手輕輕敲了一下她額頭:「你真是有點傻了,我說的明明是姓秦的。」
夏伊寧咬唇,悶悶不樂:「被你這麼一敲,不傻也傻了。」
姜嚴伸手揉了揉剛才敲的地方,夏伊寧抿嘴還是不肯笑。
「不過你今晚在其他人面前強調了婚姻穩定的確是好事,等於給自己加了層保障。」
「也不單純因為這個啊,你覺得我在別人面前誇你,完全是為了應付?」
她語氣變軟後,完全讓人沒了抵抗力,尤其是這種明顯等著你去哄的語調,惹得姜嚴很想早點回去。
只是夏伊寧依舊沒鬆手,頗有興致地繼續說了下去:「我本來也沒打算在他們面前說那麼多,但他們問起我們的事,我就會忍不住想多說一點。」
她說著說著,滿足地喟嘆:「因為你對我的好實在太多了,我想藏著但又忍不住想拿出來炫耀一下。」
姜嚴心裡自然受用,又有點不好意思:「你再這麼誇下去,我就要飄飄然了。不過有我這個擋箭牌,應該可以暫時阻斷一些騷擾了。」
夏伊寧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糾正道:「你不是擋箭牌,你是我的鎧甲。」
姜嚴嘴角弧度拉了起來,用終於重獲自由的手啟動車子,等夏伊寧繫好安全帶,她才把車慢慢開出停車場。
「正好有點餓了,該回家了。」
「你今晚真就只吃了面?」夏伊寧大約八點半才給姜嚴發訊息讓她出門,沒想到這人還真將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