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短見
卻說丁豐在外頭陪著賓客吃完酒,已是帶著三四分酒意,搖搖晃晃走回房中,但見何氏坐在帳中,低了頭嬌羞不語,紅燭映照下,臉生紅霞,格外嬌豔,不由心動,捱過來坐在何氏身邊道:“娘子。”何氏往旁挪了挪,丁豐又湊過去,藉著酒意笑嘻嘻道:“娘子。”何氏羞暈雙頰,道:“你喝醉了。”丁豐到了此時也是情難自禁,過來就解何氏衣襟。這事兒出嫁前一日,何氏的嫂子在枕頭上細細教她了,是以何氏雖然害羞,倒也不怕。且說丁豐解了何氏衣衫,但見她肌膚雖不十分白皙,著手卻是柔滑細膩,不由心火大~動,溫存了一會,捱近身便欲行那夫婦之事,不料卻是振作不起來,心中不由著慌,越是慌越是疲軟,竟是束手無策。可憐何氏被撩撥得如痴如醉,到了緊要關頭丁豐竟是振作不得,她雖未經人事,也知道此事不同尋常,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委屈還是怨恨,一腳將丁豐踢在了床下,自己轉過身去,抱著被子嚶嚶哭泣。
丁豐叫何氏推下床下,也不及發火,心中只是疑惑,不知何故,呆呆在床下坐了半夜,但聽得何氏哭聲漸微,顯見得睡去了,方敢慢慢捱上床去,就在何氏腳跟睡了一夜。
王氏因心中有鬼,一夜未曾睡著,到了天擦亮時就起身了,悄悄走至新房前趴在窗前一聽,悄無聲息,倒放下一半心來,回去梳洗了,重又出來,卻見新房門一開,何氏散挽著頭髮,雙眼紅腫走了出來,見了她也不說話,只朝外走。她心中有病,頓覺不妙,忙上前道:“媳婦起的好早,你是新媳婦,第一日睡晚些也使得。”說了伸手去拉何氏。何氏甩了她的手,想要說話,終究臉皮薄,開不出口來,淚如泉下。王氏將她往裡拖,又道:“好孩子,你臉也沒洗就朝外跑,瞧人笑話你。”何氏只是不肯,要回孃家,正拉拉扯扯間朱大娘也起身了,見這個樣子,知道終究東窗事發,也只得過來幫著王氏勸何氏。
朱大娘道:“你一個新娘子第二天就往家跑,路上多少人瞧著,說我們丁家欺負你也就罷了,連你爹孃都有不是,說他們不會教孩子。有什麼委屈,你進來說給我知道。”何氏年紀雖輕,卻是個潑辣性子,聽了朱大娘的話,更如火上澆油一般,指著兩人道:“你們一家子都不是東西,哄著我嫁給你們家假男人,就算完了嗎?我告訴我爹孃去。”
朱大娘還要再勸,王氏已然冷笑道:“你怎麼知道我兒子就是假男人?你莫不是見識過真男人?世上那個好好的女孩子把男人放嘴上的?可見你心裡就想著男人,也不是個好東西。”何氏聽了,氣急了上來要打王氏,她到底是女孩子,哪比王氏手上抱大過三個孩子,又整日打油拎罈子的,也同街坊的婆子婦女打過架,反叫王氏一掌打在臉上道:“你個不要臉的小娼~~婦,竟敢打你婆婆,看雷不劈死你。”說了又一腳踹在何氏小腹上,將她踢倒在地,一把將何氏的頭髮抓住了,硬往裡拖,朱大娘瞧不過眼,要來勸解,王氏道:“娘,讓她回去一說,你孫子還能做人嗎?”
朱大娘雖心善,到底還是孫子要緊,也就退開了。何氏這裡一鬧,大郎同丁豐都醒了,只在門口瞧著,王氏便罵兒子:“你個沒出息的畜生,你媳婦要跑了,只會張著眼看,你若是叫她跑了出去,你還能做人嗎?”丁豐聽到這裡,忙過來幫手,同王氏一起,將何氏關在了房中,外面落鎖,道:“要放你出來也容易,只消你答應了安安心心同我兒子過日子,我自然好好待你,丁豐的妹子如今在蘇府當小奶奶,有的是前程,自然也會提拔你們。將來保你也能使奴喚俾得過好日子。”何氏在房中哭罵道:“你個老虔婆,哄我們做了這門親,天有眼,早晚叫你知道什麼是報應。”說了痛哭不止。
王氏只做聽不見,自己去煮了早飯,叫了朱大娘,大郎,丁豐兄弟來吃,丁豐想著何氏昨晚就沒吃什麼,拿了一碗稀飯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