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讓這些海賊也能做些生意養活自己。一方面讓汪直的手下慢慢地解散回家,成為良民,這是現在能想到的解決倭寇問題的最好辦法了。盧將軍。這個時刻,可千萬不能作錯誤的選擇啊!”
盧鏜冷冷地“哼”了一聲,沉聲道:“天狼,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盧某為將多年,有一點是知道的,事情需要我們這些人來做。但出了事,也是第一個拿我們開刀,即使這是胡總督的意思。只要日後出了岔子,比如汪直降而復叛,你也是第一個要掉腦袋的人,如果你今天把這些倭寇和海賊們全部一網打盡。那再出什麼事也怪不到你頭上。”
“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放著安全穩妥的辦法不去選擇,非要走這麼一條兇險非常的路。你這樣徹底得罪了小閣老,以後他會一直盯著你的把柄,就算汪直不反,他的幾個手下若是有叛我大明的舉動,你一樣會被彈劾,丟官都算是輕的!我實在是弄不懂你到底圖的什麼?”
天狼哈哈一笑,笑聲中充滿了豪邁與自信:“圖什麼?就圖我大明的沿海百姓能永享太平。再也不用擔驚受怕!再也不用擔心被海賊倭寇弄得家破人亡!盧將軍,我知道你是累世軍戶。當兵為將不過是沿襲祖輩們的道路,你所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官位與軍功,可我天狼並不希罕這一身飛魚服,若是讓我違背自己的良心,只求討好上司,那這個錦衣衛不當也罷!”
盧鏜一動不動地看著天狼,彷彿象是看著一個從異界過來的非常生物,久久,他才嘆了口氣:“你有自己的想法,盧某佩服,只是如果盧某換了是你,一定不會放過今天這個消滅汪直的機會。算了,這些事不多說了,反正你決心已下,我回答你剛才的問題,黑鯊號船快炮厲,現在他們為了讓我們的水師戰船能跟上,刻意放慢了速度,只掛了一半的帆,即使這樣,我們也只能勉強追上,再加上這船上的幾十門大炮,我大明水師,目前沒有一條船可以跟這黑鯊號匹敵。”
“即使是我的這艘旗艦靖海號,戰士四百,有炮四十門,可是海上炮戰,再堅固的船隻也經不起火炮的打擊,剛才你們打沉毀滅者號就是明證,黑鯊號勝在船速飛快,操作靈活,水手又是多年經驗,技術精湛,我靖海號的速度不及他的一半,真要打起來,只怕要四五艘靖海號,才能對付一條黑鯊。”
天狼的眉頭皺了起來:“當真這麼厲害嗎?我大明堂堂的水師,就沒一條可以與對抗的戰船?”
盧鏜很肯定地點了點頭:“不錯,就是那俞大猷新練新造的水師戰船,也是如此,我大明的戰艦製造是有定式的,都是以當年鄭和下南洋時的那種大福船為模板,這種船寬大結實,可載數百士兵,看起來是又大又威風,但失之笨拙,轉向和速度均不出色,加上水師的新兵缺乏訓練和實戰 ,操船水平遠不如汪直手下的這些老水手,所以真要打起來的話,只怕俞將軍的新艦隊,也不會是汪直的對手。”
盧鏜看著前面不緊不慢開著的黑鯊號,輕輕地嘆了口氣:“其實若是真的能如你所說,汪直真心招安,所部編成我大明水師,自然是極好的選擇,只是這樣一來,以賊為官軍,軍職,編輯,官位都難以安排,也會激起其他將軍和軍官們的不滿,到時候若是倭寇們得到的軍餉和裝備比正規軍更多更好,不排除會激起其他部隊譁變的可能,這點我曾經和胡總督提過,可他不聽,我二人大吵一場後,他便把我趕到這福建水師,唉。”
天狼的表情越發地沉重,他喃喃地說道:“那看來還是不能讓汪直的勢力太大,不然以後軍事上無法控制,也會讓他生出反心。”
盧鏜的表情變得非常疑惑:“天狼,你既然選擇了信任汪直,又說他願意招安,為何現在又想著軍事上為消滅他作準備?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天狼擺了擺手:“汪直畢竟是倭寇首領,他手下也多是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