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面,陣容的密度越大,彈性越強,尤其是弓箭手不斷地加入戰局,讓本方每進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而這個狹窄的通道,更是限制住了自己部隊的機動性,讓自己的騎兵既不能包抄迂迴,也無法全速突擊。
看對方大營裡的架式,連金龍大旗也已經消失不見,那李完用千戶的部隊只怕也已經全部報銷了,這點從大營中源源不斷湧出的天狼軍援兵也可以得到驗證。自己這時候再不撤,只怕連最後一點老本也全要交代在這裡啦!之所以林霸圖強撐到現在,只是對俞大猷還抱有一線希望,也許這位東南第一名將可以創造奇蹟,強行打穿天狼軍的陣線,然後前後夾擊,方可反敗為勝!
遠處的俞大猷所部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鼓角聲,林霸圖的臉色大變,被汗浸溼的臉上,兩團肌肉抖了抖,他聽得出來,這是退兵的號角,戰無不勝的俞大猷軍也無法突破天狼軍,要全線撤退了!
林霸圖轉身對著身後一個已經身上矢如蝟刺,搖搖欲墜,趴在馬背上的傳令兵吼道:“快吹號,退兵,全線退兵!”
第一千五百四十七回 伏兵出陣
那小兵的身上早已經血流成河,右手死死地抓著號角,吃力地想要放到嘴裡,卻是根本沒有力量抬起來了,號角到了嘴邊,竟然吹不出來,林霸圖急得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號角,自己當起了傳令兵,三聲急促的號角就是向著這些衛所騎兵下達著命令:“風緊,點子硬,速度扯呼!”
王仁恭的臉上終於現出了一絲微笑,剛才林霸圖最兇猛的那一波攻擊的時候,他一直面色陰沉,因為他的心裡也沒有絕對的把握,靠著幾千由輜重兵臨時充當的長槊部隊,是不是真的能擋住大明鐵騎的兇猛突擊,今天這西門的天狼軍不過兩萬,五千人埋伏在大營裡,一萬精銳和所有的大車全調去了右側,而自己這裡只有兩千輜重輔兵,穿上了正式軍卒的衣甲,在前方吸引敵軍的攻擊。
由於弓箭手一開始需要壓制城頭的敵軍,沒有投入戰鬥,所以自己軍陣前方的壓力非常大,前面大明騎兵兇猛突擊的那一波,幾乎把長槊兵們消滅了三分之二以上,若是換了一般的部隊,早就垮了,可是吳惟中多年訓練的部隊,連輜重兵都可以做到死戰不退,最後的幾百名長槊兵,硬是用血肉之軀頂住了大明騎兵的三輪衝擊,撐到了弓箭手加入戰鬥的那一刻,而王仁恭剛才把劉玄之和身邊的衛隊都派上去抵擋了,直到這時,才算真正地鬆了一口氣。
身後一陣馬蹄聲響,王仁恭扭頭一看,卻是提著狼牙棒,騎著高頭大馬的吳惟淑帶著四百餘名騎士前來,這幫人的鐵棍大錘上全是血跡斑斑,還殘留著不少白花花的液體,顯然是剛剛一場惡戰的結果,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一副滿足的笑容,血絲密佈的雙眼中卻是閃出更多的戰鬥的飢渴。
吳惟淑高聲叫道:“王將軍,小將奉命率兵來援,聽您調遣。”
王仁恭哈哈一笑,他看著吳惟淑身後,跑得氣喘吁吁的兩千多步兵,正兵分三路,潮水般地穿過弓箭手的間隙,向著前方的陣線趕去。
王仁恭說道:“賢侄,你們可來得真是時候啊,敵軍現在正在敗退,你們的騎兵,正好可以投入追擊。”
吳惟淑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興奮,然後看了一眼前線之後,臉色轉為失望,搖了搖頭:“不行啊,前面戰線的屍體和死馬太多,把路都堵上了,而且現在前面全是人,我軍的陣線已經完全人擠在一起,沒有留出空間,我們的騎兵過不去啊!”
王仁恭點了點頭:“那就從後面大營繞過去,賊人看起來會向南逃跑,到時候可以截住他們。”
吳惟淑勾了勾嘴角,看著前面正在轉身逃命,連頭都不敢回的大明騎士們,笑道:“我還當大明鐵騎真有多厲害,還不是逃起來跟所有的懦夫一個樣,只是他們都是輕騎兵,只怕我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