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呈上來的摺子,一邊任由兩個御前宮女為他按摩著肩膀。
魏珠瞅準時機奉上了一杯貢茶。
康熙嚐了一口今年新進的雪頂含翠,看了一眼有些躊躇的魏珠,不禁似笑非笑地打趣道:“你這傢伙,今日怎麼了?莫不是病了?朕怎麼瞧著你一直是這般神思不屬的模樣。”
魏珠實言道:“奴才只是不明白您為何要將李主子送到風口浪尖上?您寵愛李主子,有意封李主子為貴妃,若叫旁的嬪妃知曉了,豈不記恨李主子,按理來說應當……”
康熙冷笑一聲:“應當什麼?應當藏著掖著是嗎?”
魏珠連忙跪伏下去:“奴才不敢妄自揣測聖心,只是奴才天性愚笨,實在是不懂您此番行事的深意。”
這種話在康熙身邊,也唯有梁九功和魏珠這兩個心腹中的心腹才敢說了。
只是梁九功能當上御前大總管是有原因的,康熙不用明說,他就知道康熙的意思。
而魏珠則要差上一些,所以魏珠雖然同樣深得康熙信任,卻只能當一個御前副總管。
康熙突然話鋒一轉:“魏珠,你伺候朕多久了?”
魏珠憨笑一聲:“奴才記不清了,只記得您還沒登基的時候,奴才便已經在伺候您了。”
“你既然伺候朕這麼久了,那你就應該明白,朕是至高無上的真龍天子!自朕八歲登臨大寶以來,已經過去了二十三年,這些年,朕不說是宵衣旰食,卻也算是兢兢業業,幸得祖宗庇佑,朕未曾辜負阿瑪的期望,成功守住了大清的基業!又滅鰲拜,平三藩,使得海晏河清,萬民歸心!”
康熙目光深邃,周身氣勢如淵似海,他朗聲道:“如今天下盡在掌握,朕雖然不敢自稱是一代明君,倒也是個實權帝王,難道朕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好,還要偷偷摸摸的?若是如此,朕還當什麼皇帝?還不如去做個富家翁好了。”
如此霸氣的言語,雖然難免有些大男子主義,倒也符合執掌九州,統御天下的帝王心態。
“皇上文韜武略,功蓋萬世!天下百姓都念著您的好呢!只是這後宮嬪妃都是您的女人,身為天子嬪御,她們哪個不是心高氣傲的?”
魏珠斟酌了一番言語,方才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您如此抬舉李主子,卻貶低其餘的主子,奴才害怕若是其餘的嬪妃主子邁不過心裡的那道坎兒,萬一有了出格之舉,豈不是叫李主子難以安穩?只是奴才想著您如此聖明,並不會置李主子於險境而不顧,莫非您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