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內務府大臣故意刺激道:“貴人請先息怒,奴才等人是奉了皇上旨意,請貴人交還冊封宣嬪之時的聖旨和冊寶,還有冊封宣妃之時的聖旨和冊寶。”
宣貴人臉色煞白,她雖然料到了有這一天,可卻沒想到,等到這一天真正來到的時候,她竟然會這麼心痛如絞。
若是交還了聖旨和冊印,她還有什麼?
她連最後的念想都沒了!
先前她還嘲諷過被降位的宜嬪和馬佳嬪,甚至她還親自去看過宜嬪的笑話。
當時哪怕宜嬪痛哭流涕,撒潑打滾,也無法阻止內務府的人按照規矩收走冊封宜妃之時的聖旨和金冊金印。
那個場景,她記了很久,偶爾心情不爽的時候,就拿出來回味一番。
一想到宜嬪那麼高傲的人,竟然會遭受如此奇恥大辱,她頓時就痛快不少。
誰知報應來的這麼快,今日就輪到了她遭受這等恥辱。
“按照規定,嬪位只有聖旨和金冊,沒有金印,而妃位則有聖旨、金冊和金印,但是因為貴人先前封妃不久,還沒有來得及行冊封之禮,禮部與造辦處也沒有織好相應的金冊金印。”
左邊的內務府大臣似笑非笑:“所以貴人只需要交出冊封宣嬪的聖旨和金冊,還有冊封宣妃的聖旨就夠了。”
宣貴人透過深呼吸來不斷壓抑內心之中的屈辱與不甘,幾乎將滿口銀牙咬碎。
右邊的內務府大臣卻故意催促道:“貴人是沒有聽清嗎?還是需要奴才等人親自去取貴人曾經的冊印?”
宣貴人冷哼道:“不必勞煩你們!”
“貴人莫要生氣,常言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貴人站在頂峰久了,也該好好瞧一瞧腳下了。”
居中的內務府大臣表面是在安慰,實則卻在拱火:“何況,貴人入宮不久就成了嬪主,而且好歹又做過妃子,如今也留著貴人的位分,比那些連一宮主位的邊兒都沒有摸到的嬪妃要強得多,貴人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宣貴人渾身顫抖,眼角不停的抽搐,搭在貼身宮女之上的手驟然用力,使得貼身宮女差點痛撥出聲。
內務府的眾人見到宣貴人如此模樣,不但毫不畏懼,反而露出了心滿意足的表情。
他們在來的時候不止收到了康熙的聖旨,還得到了梁九公的暗示,同時也收到了儷珠的指示,讓他們一定要好好的“招待”宣貴人。
這紫禁城之中地位最高的天子和手段最高的寵妃都發話了,哪怕宣貴人背後有著太皇太后撐腰,內務府的眾人也有恃無恐。
而且內務府大臣本身的地位不低,乃是歷代皇帝心腹中的心腹。
除過儷珠這種把皇帝迷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寵妃,尋常妃子,他們還真的不懼。
更別說宣貴人這種特別遭康熙不待見的妃嬪了。
左邊的內務府大臣提醒道:“對了,奴才看見您好像依舊住在正殿之中,如今您已經不是一宮主位了,沒有皇上的特旨恩典,您的身份不能常住正殿之中,請您在一日之內挪到西偏殿去吧!”
宣貴人五內俱焚:“我就算住不了正殿,難道還住不了東偏殿嗎?”
“大清以東為尊,所以東偏殿之中應該由孕育過皇嗣的通主子居住,您只有西偏殿可以選擇。”
右邊的內務府大臣明晃晃地譏諷道:“或者您也可以住到後殿之中的偏殿去,總之不能繼續佔據主殿,以免有鳩佔鵲巢之嫌。”
宣貴人雙目噴火:“你什麼意思?你竟然對我不敬!”
右邊的內務府大臣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貴人休要信口開河,您若是真覺得奴才有錯,但可以去請皇上降旨懲罰奴才。”
宣貴人氣得渾身發抖,但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