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原是覺得她身為包衣,竟然敢以下犯上,看不起正藍旗的正經旗人,那就讓她當個正藍旗的旗下包衣,也好讓她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康熙摟住儷珠,賠笑道:“既然愛妻都看不上她,那就將她貶到鑲藍旗去!反正都是包衣,也無甚區別。”
雖然都是包衣,可鑲黃旗的包衣與鑲藍旗的包衣還是有區別的。
一個是最高階的奴才,一個是最低檔的奴才,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若是原本就是鑲藍旗的包衣,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現在宜嬪卻是從鑲黃旗包衣變成了鑲藍旗的包衣。
這種落差,無異於雲泥之別。
宜嬪又是心高氣傲之人,不被氣個半死才怪。
“這才對嘛!”
儷珠的臉色轉陰為晴,撫掌而笑:“梁公公,快去傳旨吧!”
梁九功躬身領命:“謹遵皇上娘娘旨意。”
之後儷珠一路坐著龍輦,與康熙回到了景陽宮,度過了一個快樂的不眠之夜。
……
第二天,到了巳時,也就是早上十點多的時候,儷珠才慢悠悠地起來。
夏果面上充滿了幸災樂禍之色:“娘娘,您不知道吧?今個一大早,皇上才下早朝,宜嬪又去乾清宮求見皇上了。”
儷珠毫不意外:“因為她被貶為鑲藍旗包衣的事兒?”
秋花竊笑道:“自然了!鑲藍旗乃是八旗之末,何況是鑲藍旗的包衣?如今算下來,宮裡隨便一個宮女兒,都比宜嬪的出身高了。”
秋果也感慨道:“可不是嗎?奴婢與夏果妹妹是李家的家生奴才,屬於正藍旗的包衣,如今算起來,這在出身上,都要壓過宜嬪一頭了。”
秋花同樣道:“奴婢是鑲白旗的包衣,也比宜嬪高貴。”
儷珠接過錦帕,細細地擦拭著纖纖玉手:“萬歲是怎麼處置宜嬪的?”
“宜嬪這次又丟了大人了!皇上本來是要當場撤了她的嬪位的,誰知郭絡羅貴人棋高一招,竟然去太后和太妃那裡將五阿哥與九阿哥接了過來。”
夏果猶如說書似的,激動不已的講述道:“郭絡羅貴人一手拉著五阿哥,一手抱著九阿哥,聲淚俱下地替宜嬪求情!最後,皇上無奈之下,暫且保留了宜嬪的位份,但是卻將宜嬪的待遇降到了貴人級別。”
“郭絡羅貴人果然是個人物,可惜她無心爭寵,否則又是一大勁敵。”
儷珠對此並不驚訝,雖然歷史上的郭絡羅貴人名不見經傳,可她的女兒卻成為康熙年間唯一的一位實權公主,權傾漠北,號稱歸化城的無冕女王。
因此,郭絡羅貴人要是沒兩把刷子,那才是真的奇怪。
“這宮裡從前王朝初定,規矩沒有這麼森嚴,嬪妃擁有什麼級別的待遇,就相當於獲得什麼位份。”
秋果解釋道:“如今雖與從前不一樣了,可宜嬪這一遭哪怕是沒有降位份,卻也懸了!已經不能算是真正的主位妃嬪了,頂多只能算是半個主位!但凡她再出個什麼差錯,翊坤宮之主恐怕就得換人了。”
“宜嬪以後翻不起浪花了。”
儷珠吩咐道:“讓咱們的人多在皇貴妃和鈕祜祿貴妃身上下功夫!還有德妃,也不能小視。”
一眾貼身侍女齊聲道:“遵命。”
而後儷珠隨意穿了一件紫色的雲錦常服,梳了一個家常的軟翅頭,簪了幾枚金玉珠花,便開始獨自享用豐盛的早餐。
用完膳後,儷珠又道:“昨日做局陷害本宮的首惡雖然已經受到了懲罰,可是還有一些從犯逍遙法外。”
秋果心中微動:“娘娘是說?”
儷珠冷嗤一聲:“昨日本宮回來的時候,遇到了永壽宮的嶽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