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巴林大長公主這種從小在宮裡長大的女子來說,無論是玩心機還是耍陰謀,手段都是一流的。
可偏偏她碰到的是儷珠這樣不遵常理,劍走偏鋒的人物。
任她有千般陰謀,萬般計謀,儷珠往往全都不管不顧,直接一巴掌賞給她。
這導致她前半生所學的那些宮鬥技巧在儷珠面前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
儷珠神色鄙夷:“既然不敢,那就趕緊跪安!別在這裡浪費時間,本宮看見你就覺得晦氣。”
康熙目不斜視,一臉漠然地望著前方,根本沒有在巴林大長公主身上停留多餘的目光。
巴林大長公主用帕子擦了一番眼角的淚珠,發現康熙好像真的沒有為她做主的打算,又被儷珠虎視眈眈的盯著。
最終,她只能萬分不甘地行了一禮,被宮人扶著,狼狽落寞地離去了。
等到巴林大長公主走後,康熙的面色總算是恢復了正常。
儷珠瞟了一眼,問道:“你很討厭她?”
“原本還好,自從她在宮宴上向你發難之後,朕才對她十分不喜!還有上次太皇太后帶著人去景仁宮大鬧,她也在其中,明顯與太皇太后是一丘之貉。”
康熙表情陰沉:“如今朕對她只有厭惡,若非她是朕的姑母,朕早就將她流放塞外了。”
“人家是親生母女,肯定要站在一起了。”
儷珠先是感慨了一句,而後又嗔怪道:“我前兩天不是才說了,以後關於太皇太后的事你都不要插手嗎?今天怎麼又巴巴的跑來了?”
康熙長嘆一聲:“她寫的信實在是言語懇切,朕沒想到她居然有一天會如此低聲下氣的求朕,所以才好奇過來瞧了一番。”
儷珠大為無語:“感覺如何?”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康熙看得十分清楚:“她絕沒有真正認識到她的錯誤,只不過是想要打消咱們的警惕,以期暗箭傷人。”
“不曾想這個老妖婆到了這種地步還是不願意認命。”
儷珠清淺含笑:“反正咱們多的是時間,她現在又癱了,如同老鼠落在貓手上一樣,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
康熙頷首:“珠珠說得極是。”
……
慈寧宮。
太皇太后癱在榻上,雙目無神的望著頭頂帷帳的金鳳花紋,神色無比悽苦。
蘇麻喇姑在一旁暗暗的抹著眼淚,卻又不敢哭出聲來,免得讓太皇太后更加傷心。
“玄燁!儷宸貴妃!哀家…哀家還沒有輸!哀家一定要和你們鬥到底!”
“主子……”
……
經此一事,宮中平靜了幾天。
宮外雖然議論紛紛,但對於宮內之人的影響卻十分有限,儷珠只當做是聽了個樂子。
正月二十六,恪常在忽然上門拜見。
她雖然已經投靠了儷珠,但因為沒有住在景陽宮,一直住在延禧宮偏殿,所以通常情況下除非是儷珠召見,她不會專門前來景陽宮。
今日倒有些反常。
恪常在非常恭敬地行了一個跪拜大禮:“叩見娘娘!娘娘千歲金安。”
儷珠為其賜坐:“你今日怎麼過來了?莫不是惠妃有了動作?”
“惠妃那裡一切如常。”
恪常在搖頭:“臣妾今日過來,主要是心中有些疑問想要請娘娘解惑。”
儷珠頷首:“你說。”
“娘娘,臣妾本以為當年元后之死,只是因為我們這些嬪妃想要給自己和孩子報仇的緣故,但是您卻說元后之死的背後還有太皇太后的手筆。”
恪常在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腹稿:“既然幕後黑手是太皇太后,有沒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