儷珠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歷來也有將珍珠製成細粉擦臉的，但咱們也不能光顧著一張臉不是，渾身上下都得兼顧著，沐浴或許更有奇效。”

夏果笑吟吟道：“宮裡嬪位以上每日才有新鮮牛乳供應，只是嬪位是四頭牛，妃位是五頭牛，貴妃是六頭牛，算下來一天也只有幾斤奶而已，只夠一人喝得罷了，娘娘這樣子，若是傳出去宮裡恐怕恨您的人更多了。”

儷珠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恨本宮的人從不會少，本宮根本不在意。”

“娘娘是最尊貴的皇貴妃，本來就應該與眾不同一些，她們用來喝的東西，難道娘娘就要拿來喝嗎？一點子牛乳罷了，能拿來給娘娘沐浴，也是那些牛的福氣了。”

秋花趁機道：“又不是人乳，有什麼了不得的？奴婢從前在家鄉聽那些傳說幾百幾千年的那些皇后貴妃，甚至還有用人乳沐浴的呢！這豈不比牛乳奢侈了千倍萬倍？”

秋果大驚失色：“人乳？小孩子喝都不夠，怎麼能拿來沐浴呢？生了孩子的婦人沒了人乳，豈不是要把孩子活活餓死？”

秋花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奉承儷珠：“所以娘娘用牛乳沐浴，已是慈悲無比了。”

儷珠揮了揮手：“行了，無需這般小家子氣，不論是直接喝進肚子裡還是拿來沐浴，其實都一樣，不都是把這牛乳用了嗎？又有什麼分別呢？”

秋花得意一笑：“娘娘聖明。”

……

一望無際的月季、玫瑰和牡丹連綿在一起，紅的黃的，紫的綠的爭奇鬥豔，團團簇簇，在暢春園的西南角形成了一片巨大的花圃。

這是康熙親自下令，專門為儷珠所種的花圃，只許儷珠一人採摘，旁人頂多只能遠觀而不能褻玩。

不少嬪妃從此處經過的時候，都會流露出羨慕嫉妒的神色，良貴人也不能免俗。

她垂首道：“皇貴妃娘娘真是好福氣，這樣的百畝花園，真是讓人羨慕不已，能得到皇上這般毫無保留的愛意，您是唯一一個，或許也會是最後一個。”

儷珠笑意不改：“不過是一點花兒朵兒而已，算得了什麼？”

良貴人忍不住自怨自艾起來：“對皇貴妃娘娘來說司空見慣，對臣妾等人卻求而不得。”

儷珠直接道：“行了，說正事吧！你可知本宮為何找你過來？”

“臣妾不知。”

“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臣妾不敢擅自揣測鳳意。”

“你在惠嬪身邊如何？她待你可好？”

“惠嬪娘娘待臣妾自然是極好的。”

“那她為何不讓你與八阿哥見面？”

良貴人心中一痛，嘴上只能強顏歡笑：“臣妾體弱多病，八阿哥還小，惠嬪娘娘只是害怕八阿哥被臣妾過了病氣，惠嬪娘娘都是為了八阿哥好，臣妾毫無怨言。”

儷珠笑了起來：“本宮何曾說過你怨懟惠嬪？你這是不打自招了。”

良貴人的神色十分難堪，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來：“皇貴妃娘娘若要奚落臣妾，臣妾自然受著，只是不知道對於皇貴妃娘娘來說，母子分離的戲碼真的有這麼有趣嗎？”

“你可有想過取惠嬪而待之？”

“臣妾萬萬不敢。”

“惠嬪現在自身已經難保了，生了大阿哥又如何？連妃位都守不住，你又何必那麼怕她？只要你給本宮做事，封嬪不是遲早的事嗎？”

有定嬪和賢嬪的例子，儷珠這話說得是斬釘截鐵。

“可是臣妾這個出身……”

“你的出身雖然低，但惠嬪和烏雅妃不也只是一介包衣嗎？又比你高了多少？你好歹還有八阿哥呢！總比定嬪和賢嬪要強吧？只要本宮動動手指，就能叫你來日為嬪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