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三日,李母等人準備出宮回府了,儷珠親自來送。
宮道上,儷珠與李母坐在輦車之上,其餘李家之人遠遠地跟在後面。
母女二人說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的體己話。
儷珠握著李母的手,暗示道:“額娘,你回去了記得要保養好自己的身子,來日你的福氣還在後頭。”
李母欣慰一笑:“臣婦明白,臣婦不求別的,只求娘娘在宮裡能夠永遠平安喜樂。”
儷珠得意昂首:“這是自然的,額娘放心吧!如今宮中已經是我的天下了。”
李母面露追思之色:“可惜你阿瑪無法看到這一切了,不然他一定會歡喜得合不攏嘴。”
儷珠沒有說話。
對於阿瑪,她的記憶其實非常模糊,畢竟已經過去十幾年了。
她前世父親早逝,這一世阿瑪也早逝。
這對她的性格也有許多影響。
或許這也是她為什麼和宮裡的多數嬪妃性情大不相同的緣故。
李母掀開簾子一望:“娘娘,再往前就要出宮了,送到這兒就行了。”
輦車停下,儷珠叮囑道:“額娘,想我了就隨時遞牌子入宮,知道嗎?”
李母點頭:“臣婦曉得了。”
……
毓慶宮。
太子的奶孃蕙蘭柔聲問道:“殿下,您可想到對付儷宸貴妃的計策了?”
太子搖了搖頭:“孤暫時一無所獲。”
蕙蘭眼珠子一轉:“索額圖大人怎麼說?”
太子嘆了口氣:“他說儷宸貴妃不過是一介後宮女子,根本不知為懼,只等其失寵之後自可以將之揉扁搓圓。”
蕙蘭試探道:“索額圖大人所說不無道理。”
太子悶悶不樂:“奶孃,你說這儷宸貴妃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失寵?”
蕙蘭語焉不詳:“這很難說,聖心難測,或許明日儷宸貴妃就會失寵,或許再有個一兩年皇上才會逐漸將之厭棄。”
沉默良久。
太子雙眼微閉:“孤很害怕。”
蕙蘭見狀,心疼不已:“您是儲君,又有什麼可怕的?”
太子愁緒滿懷:“皇阿瑪是長情之人,萬一他對儷宸貴妃的感情矢志不渝,經年未改,又該如何是好?”
“一宮主位之上,又有幾個人是沒有得過寵的?縱然皇上是長情之人,可只要時間久了,儷宸貴妃遲早會露出馬腳,皇上也會看清楚儷珠貴妃的本性,那時她還能得寵嗎?”
蕙蘭寬慰道:“再則,儷宸貴妃如今青春貌美,自然佔盡先機,可再過個五年,乃至是十年,難道儷宸貴妃還能如現在一般傾國傾城,舉世無雙?殿下,您必須要明白,宮裡的女人猶如花兒一般,沒有誰能夠四季常紅,佔盡春色。”
太子的心情好了一些:“奶孃言之有理。”
蕙蘭趁機進言:“殿下,如今儷宸貴妃手握協理六宮之權,確實有些棘手,不過宮中最重要的衙門就是內務府,只要能將內務府收攏在咱們的手中,哪怕儷宸貴妃有協理六宮之權,咱們也可以讓底下的人陽奉陰違,叫她的命令根本出不了景陽宮。”
太子對此感到十分為難:“內務府對於皇室十分重要,只有皇阿瑪才敢說自己完全掌控了內務府,孤雖然身為東宮之主,但也不可能讓內務府盡數聽命。”
蕙蘭提醒道:“不能完全掌控,能掌控一部分也是好的。”
太子抬頭:“奶孃可有妙計?”
蕙蘭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老奴打聽過了,三名內務府總管大臣之中有一個即將要退下去,老奴的丈夫凌普也是內務府的人,若是您願意在背後幫上一把,他也可以爭一爭內務府總管大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