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太皇太后閉上了雙眼，不知是在向誰傾訴：“你們知道嗎？海蘭珠根本不是哀家的親姐姐，她只是一個低賤的女奴之女，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阿瑪和額娘甚至是哀家的兄弟都把她捧在手心裡，把她當成一個寶。”

儷珠抬眸，沒想到她居然又吃到新的瓜了。

“哲哲姑母和哀家都需要為了科爾沁的榮光而聯姻，唯有她可以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幸好長生天開眼，她沒幸福幾年，丈夫就死了，哀家當時得知了這個訊息，痛快了許久，每日都可以多吃三個餑餑！”

太皇太后太后越說越激動，陷入到了痛苦的回憶之中：“可誰知道，一次太宗皇帝出巡，竟然和當時已經成了寡婦的她遇上了，兩個人竟然暗通曲款，無媒苟合，本來哀家百般阻撓，可是阿瑪和額娘卻很開心，甚至派出哥哥吳克善親自將她送到了盛京，太宗皇帝為她準備了盛大的歡迎儀式，直接讓她成為了東宮大福晉，若非姑母是她的嫡親長輩，她甚至可以直接取代姑母成為中宮大福晉！”

儷珠偏著頭，總覺得哪裡不對。

既然海蘭珠是女奴之女，為什麼太皇太后的父母會這麼喜歡她？

“你知道嗎？哀家當時已經為太宗皇帝生育了好幾個孩子，可是哀家在所有的大福晉之中排位是最低的，海蘭珠一來什麼都不用做，就成為了僅次於姑姑的大福晉。”

太皇太后梗著脖子嘶吼：“哀家好恨哪！可哀家有什麼辦法？連姑母都護著她。哀家記得當年自己被送給太宗皇帝之時，只有普通的侍衛護送，根本沒有一個親生兄弟護送。哀家在盛京待了那麼多年，阿瑪和額娘從沒有想過要來看哀家一眼，可是海藍珠在盛京才待了那麼短短半年，他們就迫不及待的過來看海蘭珠，又可曾想過哀家的感受？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太宗皇帝竟然也把她當成一個寶，居然要立她的兒子為太子，要把皇位傳給她的兒子，那哀家算什麼？哀家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儷珠面無表情：“所以你就把她殺了？”

太皇太后冷笑：“那又如何？她搶了我那麼多的東西，我不該殺她嗎？”

“她搶了你什麼東西？曾祖父和曾祖母對海蘭珠祖姑母好是因為海蘭珠祖姑母的生母是為救曾祖母而死的，他們對恩人的女兒好，不是應該的嗎？至於我祖父和幾個叔祖父伯祖父對海蘭珠祖姑母好，是因為海蘭珠祖姑母溫柔嫻雅，恬靜淡然！不像你，在草原的時候就肆意妄為，刁蠻跋扈。”

仁憲太后說出了事實的真相：“你說曾祖父、曾祖母、祖父、叔祖父和伯祖父對你不好，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其實已經對你很好了！你剛出生，他們就為你造勢，說你是天降貴主，你剛一成年，他們就為你選定了太宗皇帝這個貴婿，哪一樁哪一件，不是為你傾盡了心血？”

太皇太后情緒激動，渾身抖動：“所謂的天降貴主，不過是為了把哀家賣一個好價錢而已，至於太宗皇帝，他算什麼好人家？她是哲哲姑母的丈夫，讓侄女嫁給姑父，哀家都覺得荒謬。”

仁憲太后似哭似笑：“你讓我和妹妹嫁給先帝的時候為什麼不這麼想？先帝原本娶了靜妃姑母，難道他不是我們的姑父嗎？”

太皇太后啞口無言。

仁憲太后任由眼淚奪眶而出：“看來你也知道先帝不是什麼良配。”

太皇太后閉著雙眼，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你如果想向哀家報仇，你已經成功了，哀家在這裡生不如死，你隨時都可以拿走哀家的性命。”

“報仇？或許是吧！其實我沒有多恨你，只不過宮裡的日子實在是太容易讓人失去理智了，每一天都跟上一天沒有任何的區別。”

仁憲太后神色恍惚：“我最開始只是想找點樂子，不論能不能鬥倒你，都比原本的日子要強，沒想到長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