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交戰最忌分心,你不知這是交戰大忌嗎?”向狨說完,又是另一波猛烈進擊。
一記刀傷深入體內半寸,將他的左臂染出一片火紅,夏侯虎忍著痛,他想到孫子兵法中的疾如風及侵掠如火,在自己覺得時間不夠時,就要速戰速決,切莫推拖延看。
他左手執韁繩,右手舉刀,鷹眼圓睜,濃眉直豎,直向向狨方向衝去,他大喝一聲,“今日絕不再饒你!”
夏侯虎如人無人之境,一路勢如破竹,將前來阻擋的馬賊一一殺落馬下,也不知從哪生出的膂力,讓他一手舉刀,將挨近他身旁的馬賊殺得是落花流水,從沒看過夏侯虎像現在一般,彷彿天神附體,只要欺近他身邊者,全都擋不住他急如狂風的攻勢。
在夏侯虎勇猛的帶領下,戰神營的其餘戰士更是以一敵十,殺得對方紛紛棄械而逃,馬賊還以為這些人全都被鬼神附了體,好像都不怕死地拼命朝他們衝來。
而在城牆上的探蘭,早就讓兵土將塗滿桐油的麻索繩全套在攀雲梯上,在她一聲令下,繩索隨著桐油的燃燒而蔓延到雲梯上,幾名戰士還順著雲梯梯頭倒油,頓時,幾十把梯子全部燒了起採,此起彼落的哀嚎聲接連響起,後頭跟上的馬賊不是被燒死,就是被活活摔死。
這裡裡外外戰報皆捷,使得向狨不得不鳴金收兵,他實在不懂,明明就算計好,此次的計劃是萬無一失,怎知卻是眾不敵寡,他實在無法理解,這夏侯虎怎會突然變得比以往勇猛好幾十倍。
“夏侯虎,這回先饒過你,我會再來找你的。”識時務者為俊傑,他不跟一隻出了柵欄的猛虎做殊死戰。
“你哪裡跑!”夏侯虎見向狨一群馬賊落荒而逃,正想追上去時,臂上的傷口整個迸裂,讓他的動作逐漸變得遲緩下來。
“城主!”邵威見他整個人趴在馬背上,飛快過去探看究竟。
整條左臂染滿鮮血,沙地上更是拖曳著一條長長的血溝,失血過多的夏侯虎,在警報解除後,緊繃的神經突然鬆懈下來,他氣若游絲的貼在馬背上,微微地喘氣著。
“快,快將城主帶回去!”邵威一喝,眾將土奔上前,將夏侯虎緊急送回城裡頭去。
經過一整天的激戰,太平城已是元氣大傷。
在夏侯虎休息的龍騰間裡,一群為他擔憂煩心的近親,全守在他床榻旁,從日落到月升,一刻也沒離開過。
外頭一群黑鴉飛過簷角,鳳姑愁緒滿腹,又再聽到一聲貓叫,更讓她心頭惶惶,她拉著鸞姑的袖緣說道:“鸞啊,你……你有沒有聽到烏鴉還有……貓叫啊?”
“呸呸呸,大吉大利、萬事如意、老天開眼,這女人說話就是口沒遮攔,你可別聽她滿口胡說八道……”鸞姑雙手合十,暗念阿彌陀佛。
“兩位姑姑,麻煩你們說話小聲點,我們家小姐還在給城主診治,千萬別驚擾到她。”葉影從床榻邊走到貼窗的兩張紅木桌旁,輕聲叮囑。
鳳姑拉著葉影的手,在耳邊嘀咕,“都已經快兩個時辰了,到底我們虎兒的傷勢……”
葉影搖搖頭。“這你們可要問小姐,我並不太清楚。”
鳳、鸞二姑垂著雙肩坐回原位,她們只聽到探蘭說這該死的馬賊竟在刀口上塗上某種成份不明的劇毒,只要砍進身體裡,就會隨著血液流到全身各處,眼見夏侯虎全身滿密密麻麻的銀針,臉上也一陣紅一陣紫的,卻怎樣也不見甦醒。
坐在探蘭身旁的夏侯老夫人,只是用絲絹掩著面,雙目紅腫地看著不見起色的寶貝兒子。
又過了一柱香時間,探蘭這才回頭。“葉影,替城主起針。”
耗盡元氣,容貌疲累的探蘭,在接過葉影的熱毛巾後,臉色依舊蒼白。
三位長輩全都湊到她面前,見她忡忡之色,心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