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氣呼呼地大叫道:“是,阿紅是我害死的,我就希望你們所有
的人全部死光了,我才會安心。你滿意了吧?”
她剛說出“吧”字,“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已經扇在她那早已煞白的小臉,
又聽得李孝天那喝斥聲道:“你太放肆了?”
李喜月那煞白的小臉馬上顯起了一個血紅色的掌印,淚水卻也跟著流了下來,
滾落到那紅色掌印的腮邊。
李喜月伸出小手捂住還在劇痛的粉腮,一手指著李孝天,哭泣成聲道:“你——
你又打我,你——你——”她說著便很氣憤的轉走向竹門,一把將竹門打
開,然後衝了出去。
李孝天頓時愣住了,但不過多時,便知事情不妙,也就趕緊飛奔追了出去。剛
走到半山腰,就躍身上去,一手抓住李喜月的小手,喝道:“喜妹,你想去哪裡?
快跟哥回去。”
李喜月被她一拉,就已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李孝天看到眼前的李喜月早已
是淚流滿面,實已成立個淚人兒。李喜月也沒有注意李孝天的諸般訝然和心疼的眼
神,奮力掙扎,欲圖想要爭開他的手掌,還一邊掙扎一邊泣聲大叫道:“你放開手,
放開手——”
任由她怎樣用力掙扎,甚至用小嘴來咬他的手掌,他也一樣的沒有放開,很是
傷心的流下了淚水,語氣倒是也很柔和,道:“別再叫了,快跟哥回去,如果你不
回去,以後再有個什麼閃失的話,你叫哥怎麼向義父、義母,還有阿紅她們交代?”
卻突然聽到李喜月冷冷一笑,道:“在你眼裡,還有我爹孃和阿紅他們嗎?好,
就算你覺得自己對得起他們,但是你對得起我嗎?”
李孝天很是茫然,語塞半刻,才道:“喜妹——你——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李喜月一把甩開他的手,對他冷冷的笑了幾聲,道:“我在說什麼?是啊,我
是在說什麼,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哼,我到底在說什麼,你自己清楚!”突然笑
臉一收,怒道:“難道你敢說你對得起我嗎?”
李孝天一聽,捫心自想,也許自己真的有點對不住她,便道:“喜妹,哥知道
也許在某方面上哥真的是對不住你。但是,你也不能你也知道哥現在的心情,等過
了一段時間,哥會補償你的。只是現在——”
突然李喜月大聲怒吼道:“我不想聽,現在我不想聽。我要你到我爹孃和阿紅
他們面前去說!”反過來,李喜月伸手一把抓住李孝天那有如鐵掌的大手,繼續往
山下拉去。
李孝天很是費解,一臉的漠然道:“喜妹,你這是幹什麼?”
卻見李喜月一邊拉一邊怒道:“你不是說你對不起我嗎?我想把你帶到爹孃面
前去說呀,這樣我聽得到,他們老人家也聽得到!”
卻說這時,那灰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綿綿的細雨,也正預示著一張悲傷的畫面,
即將展開。
綿綿的細雨讓人總覺得鬱悶,然而空氣也變得更加冰冷,在慢慢地覆蓋著百秀
山,也正慢慢地覆蓋李孝天此時的心情。
聽了李喜月的話,李孝天再也沒有反抗的語言,好象自己被什麼擊中了似的,
又好象自己已經迷失了什麼似的,任由李喜月的擺佈。
待得李喜月把李孝天拉上百秀山後山的群墓時,兩人早已是累得氣喘吁吁,滿
臉掛滿了不知是雨水和汗水還是淚水,也許這三樣都摻差在一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