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東西,不要再相見為好。”他說完對著宋雨仙一抱拳,轉身便從那巷子外走。
直到他走出了巷子,宋雨仙才幡然醒悟過來。什麼宋少俠、什麼再不相見,原來至始至終祈荼都沒把他當成過自己人。說走就走,也不解釋,就如同初見時他就這樣突兀的鮮血淋漓地擺在他家門口一樣,這樣毫無徵兆。
宋雨仙懵了,恍然之間竟然覺得鼻子有些酸。他咬咬牙,也跟著追了出去,只是到了大街上卻再也看不見祈荼的身影了。他就這樣融入了人群,彷彿就是一輩子了。
宋雨仙在街道上游蕩了許久,手中拿著的糖畫都已化光,他訕訕地抿了一口,苦得他頭暈腦脹,轉手就將之扔在了地上。
“等我再撿著你,你可死定了!”宋雨仙惡狠狠地說。
他伸手摸了摸衣袋,裡面放著幾張薄薄的銀票,索性便在這城中住幾日,就算祈荼要離開此處,大約也會停留幾日吧。興許還能叫他碰見,重又逮住他。
宋雨仙神逛逛地回到了客棧裡,到了夜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裡來來回回地思索著今日白天發生的事。若是有人跟蹤,那跟蹤他們的到底是什麼人?他又不像秋小風似的到處招惹是非,難道又是魔教的人?
那棋譜又不在祈荼手中,魔教追殺祈荼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去找正道的麻煩更利索。
那還有什麼人?
宋雨仙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已然確定了一點,祈荼大概是不想牽連他,因而才將他遠遠甩開,以免陷入困境之中。
聽說祈家江河日下,被人滅門,祈荼攜著棋譜僥倖逃脫在這江湖上漂泊逃亡,難道是因為祈家的對頭又找上門了?
如此一想倒是很有可能,只是祈家素來以仁德為名,在江湖上德高望重,與之有仇怨的門派倒是沒有聽說過,如若不是尋仇,那便是逐利。祈家的利益說白了也就是那本流傳已久的《九泉弈譜》,江湖上此為千古棋聖俗七子所編撰,蘊含的奧秘若是解開足以稱霸江湖。只是祈荼交代,那只是本族譜罷了,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宋雨仙還是覺得這本棋譜有問題,但總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祈家被滅門也是因為棋譜,那些人沒有得到棋譜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的訊息可不會這樣靈通,知道祈荼或許已經離開此地,這幾日那夥人必定還要在這城中游蕩,不如……他來個順藤摸瓜。
次日。
宋雨仙會易容術,但只是那膚淺的一些皮毛,但是隔得遠了,還是不容易被發現紕漏。這日他在成衣鋪子裡去選了一件同祈荼差不多的衣裳,又去買了一柄差不多的刀,晌午時刻便在街上溜達。
這夏天過去了,就算秋天小涼風冷颼颼的吹著,也使得他的心情好不到哪裡去。他在街上游蕩了莫約兩個時辰,依舊沒有引得魚兒上鉤。他心裡也沒底,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技術不行不像?
他想著想著就走到了偏僻處,忽然覺得後背冷風一吹,寒芒一閃,宋雨仙連忙回身閃過一擊,這才看清了這些人的模樣。這些侍衛他自然是見過的,玄袍藍腰帶不會再差了,就是掃業山莊的人!
怎麼會是掃業山莊?!
宋雨仙手心裡都是汗,又使不慣刀,索性將刀扔在了地上,抽出綁在腿上的短劍,刺客見他棄刀,大概也很迷惘,動作停了停。宋雨仙的腳法不錯,閃躲得倒是遊刃有餘,只是若要進攻確實困難之極。
不多時就聽見遠處哨聲響起,兩短一長,宋雨仙被這哨聲驚得一晃神,身子一歪雖然沒什麼大礙卻被劃破了衣裳的袖子,整個手臂展露出來。就聽見那領頭的人道,“不是他。走。”
他話音一落,一眾刺客便立即消失在了巷道中,只留下宋雨仙一個人直愣愣的出神。這麼說來,難道祈家一直都和掃業山莊有什麼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