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輕功、這手,怎麼可能不是他。
他還在想魔頭怎麼會到這裡來,難道他失憶是騙人的?
一定是騙人的。
他怎麼可能失憶。
秋小風蹭了半天,手也不撒,東籬只能手肘後擊給了他一道,秋小風立即疼得抽搐。蹲在地上,血水跟著從唇角流了出來。他原本就受了一劍,這魔頭再來這麼一下,他只怕是要歸西了。
東籬轉過身來,扯下了蒙在臉上的黑巾。
若非不是當日在睡夢中隱約聽到秋小風哭得肝腸寸斷,說著些他錯了、要一輩子在一起地胡話,他根本不會讓秋小風好過,甚至還來救他命。
秋小風並非無心,只是不明白罷了。
能讓魔教教主親自來當刺客的也只有他秋小風一個了。
秋小風貪慕地盯著他的臉看,什麼也不想問,至於他為什麼假裝失憶,是不是已經回去過魔教。
他只想同他在一起。
一輩子在一起。
東籬也不想管他,轉身就要走。
秋小風看見他要走,心裡著急了起來,道,“你不許走!”
秋小風果然說不來什麼軟言軟語的話,以前他有什麼就說什麼,從來也不會顧及別人的想法,總是有些呆,又有些絕情。現在他變聰明瞭,說出的話每句都是命令。我不許、我不準、我不讓——
東籬蹙起的眉頭,只覺得這四周格外的冷,陰森森的,狂風捲地劃過地上的枯草,發出幾聲細細碎碎地聲響。
秋小風見他不為所動,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又緊咬住唇,啞著聲音道,“我、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好不好……”
東籬聽見他這又輕又淺的一句話,腳步頓了頓,不知是歡喜還是悵然的情緒在心底裡逐漸漾開。
他曾以為秋小風永遠也不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了。
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綁在了一起。
這天雖然掩映在漆黑夜色,卻依舊有未名繁花悄然盛開,錦繡山河、旭日皎月,若無一人共賞,又怎能對得起凡塵一行。
雖說這個人並不曉得什麼是美、什麼是花。
什麼是紅塵紫陌,什麼是熙攘繁華。
甚至還有點笨、有點傻。
秋小風站在原地,看他不說話,心中以為他要反悔了,急得冷汗直冒,連忙又往前走了幾步。那血跡還沾染在唇角,隨著他的走動傷口也被撕扯著,疼痛難忍。
秋小風的樣子有點太可憐了。
東籬卻只等他自己走過來。
秋小風走到了東籬面前,眼底盡是茫然無措,逐漸的水霧染上了眼眸,他又緩緩伸手拽住了東籬的袖子,道,“我、我錯了……”
東籬起先還是面無表情的把他望著,後來聽見秋小風又小心翼翼地冒出這不著調地一句話,不由得彎唇笑了笑。
秋小風不由得又看呆了。
這一回他不是假裝的,是真的笑。
東籬看著他呆滯的神情,收斂了笑意,又嘆了一口氣,將他擁入了懷中,道,“你真是個笨蛋,怎麼也學不聰明。”
秋小風只覺得眼中溼漉漉的,手環在了他的腰上,隱隱聞到了他身上的檀木淡香,覺得十分安心。又將溢位眼角的三兩滴眼淚蹭在了東籬的肩膀上。
秋小風不知何為圓滿,莫約就是此刻吧。
過了一會兒東籬就又把他給放開,秋小風又猛烈的咳嗽幾聲,臉色慘白。
東籬蹙著眉頭,冷道,“你回去就把那院子加高的那圈圍牆給拆了。”
秋小風點頭。
“告訴你門口那些,不許攔著我出門。”
秋小風又點頭。
“笨!”東籬屈指敲在他頭上,發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