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你耍什麼花招。”他擊掌,帳外走進來兩名女子,吩咐道,“讓白姑娘住在本君的帳篷後面,小心伺候著,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侍女上前來,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白姑娘,請隨我們來。”
曦和看了曲鏡一眼,然後跟著那侍女出了帳篷。
她雖然與曲鏡相處時間不長,但也足以瞭解一些他的性情。此人為人極為自負,身上受著重傷,卻一聲不吭暗自扛著,連方才離苛前來拜見,他都不曾露出半點疲態。他雖對她有些防備,卻遠遠談不上忌憚,可以放任她自由行動。眼下在曲眼中,她是廣胤在凡間的情人,是他手中唯一的把柄,要用她威脅廣胤,自然要保證她毫髮無傷。
連日趕路,身體疲憊,她進了帳子便交代侍女不得進來打擾,沾著枕頭便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很沉,不論外頭怎麼鬧騰也沒將她吵醒,約莫三四個時辰,就這麼睡過了晚飯,將精神頭養足了,模糊間覺得身邊有人正看著她,一個激靈,便醒了過來。
曲鏡坐在床邊。
窗外晚霞絢爛,白鶴從豔麗的雲層中穿過,向更高處飛去。
曦和揉了揉眼睛,覺得此情此景與當初廣胤擅闖祈殿之時有些相似。
她坐起身來,眼睛都未完全睜開,問道:“你們妖界的人,都是這麼不講規矩的麼?”
曲鏡倚在椅子上,道:“咱們都日夜相處這麼久了,還用分什麼彼此麼?”
曦和淡淡哼了一聲。估計這人是閒著發慌,跑來看她有沒有逃跑了。
在她揉眼睛的時候,曲鏡的目光又落在她的手腕上,眼角帶著笑,卻神色幽深:“真不知道那廣胤究竟是什麼品位,美人你美則美矣,卻到底是個凡人。他若真鍾情於你,豈不是要生生世世尋你轉生之處?何不直接給你個仙格,將你提上天宮常伴身側?”
曦和解釋道:“白日飛昇的神仙是不能成親生子的。”
“唔,我倒是忘了這一茬。”
注意到他在自己面前已經不自稱“本君”,曦和抬頭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問道:“你是如何識得這手鍊的?”
曲鏡輕笑一聲:“我千年前便與他交過手,這東西他當寶貝一般護著,我怎會不知道?”
曦和攏了攏頭髮,將枕頭疊得高些,靠在上面挪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做出個洗耳恭聽的神態來,道:“他是如何當寶貝護著的?”
曲鏡神色怪異地看了她一眼:“你同他走得那麼近,你都不曉得,我怎麼曉得?”頓了一頓,道,“當初,我在妖界尚無如今的地位,妖界也尚未有一位主君。我們幾位妖君打了個商量,欲夜襲天兵打他個措手不及,事實證明,廣胤也確實被打得措手不及,但天界兵馬夜間的防衛不弱,很快便開始反擊。我依稀記得,那時廣胤連鎧甲都沒穿,我同一位妖君聯手攻他,原本勢均力敵,但那位妖君下手時險些將廣胤手上戴的那一串手鍊給砍斷了,廣胤也確實是個狠角色,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反手將那妖君的頭顱給削了下來,濺了我一身血。”
曦和唔了一唔:“看來這夜間偷襲,倒是你妖界的傳統。”
曲鏡瞥了她一眼,道:“我也是那次才曉得,廣胤手上戴著個女子樣式的手鍊,當時還覺得他娘娘腔腔,但他那一刀下去,便立刻覺得此人是條漢子。”
曦和仔細打量了一番曲鏡的臉,覺得“娘娘腔腔”這四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有種難言的彆扭。不過,廣胤對這手鍊的珍視程度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早就聽聞千年前,天界與妖界大戰,那一場仗裡,妖界足哫茭代了三位妖君,自此一蹶不振,其中有一位便是折在廣胤手裡的,卻沒料到,竟然死得這麼窩囊。
猶記得,她第一次見到廣胤的時候,他也是將這手鍊帶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