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不會知曉,那男子始終不肯回頭看她一眼,只是因為他的黑眸裡亦湧出了滾燙的淚。
他從來冷靜、機智,懂得取捨,懂得顧全大局,更懂得掩飾自己的所有情緒,不讓人覺察他真實的喜怒哀樂。
可面對那個由他引領陪伴長大的少女,他一樣完全失去自制。
心裡的疼痛,似決了堤的海,裂了口的天,補也補不了,擋也擋不住。
可奮不顧身的愛情呵,註定將死無全屍。若相愛不能相守,他何必再纏綿,再挽留,再送她今生今世不可能實現的念想?
山窮水盡後,其實很少會見到柳暗花明。
更可能是海市蜃樓織就的奪命深淵。
一步踏錯,可能招致一國之禍。
這天下,還有誰輸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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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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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小眠帶了鄭倉、青樺等人疾奔到湖邊,四下打量。
他的身體素弱,如今勉力奔走一陣,亦已唇色發白,滿額滲出細細汗珠。但他極焦灼,腳下竟一刻不曾停頓。
青樺有些心虛,只得再次拿那子虛烏有的遊絲素心香說事:“從素心蠱的去向來看,公主應該就在這附近燃了素心香。”
樓小眠點頭,“那分開找找。天亮了,應該不難找。”
眾人應了,遂各自分開。
樓小眠帶了鄭倉四處尋了片刻,腳下忽踩到一物。
低頭看時,原來是一枚溫潤通透的九龍玉牌,上面扣的瓔珞乃是以最上等的五色絲線編織而成,卻已被扯斷了。
樓小眠與許思顏相識許久,自然認得這是許思顏之物。但方才他已得到訊息,太子目前正在指揮清剿譁變士兵和刺客,雖離此不遠,應該還未及趕來。
他將九龍玉牌納入懷中,向前方看了看,輕笑道:“應該在前面了!”
再往前走了百餘步,始終不見木槿蹤影。
樓小眠正納悶蹙眉時,忽聽得不遠處傳來低低的一聲兩聲啜泣。
他聽這聲音耳熟,連忙奔過去看時,卻見不遠處一株老樹下,木槿抱膝而坐,已哭得淚流滿面,雙目紅腫。
她臉色如經了霜打雨刷般的蒼白,一身水碧色的衣衫沾了塵土與血痕,又被露水泡溼,如今儼然與周圍蒼翠草色融作一體,若不仔細看,再看不出這邊居然有個人。
“木槿!木槿!”
樓小眠慌忙喚著,蹲身扶起她,“怎麼了?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樓大哥!”
木槿哭得頭腦都已脹痛,抬眼見到樓小眠在跟前,倒似看到親人一般,頓時依到他身上嗚嗚哭出聲來。
樓小眠將她擁住,輕拍她後背,柔聲道:“木槿,樓大哥來了!別怕別怕,是誰給你委屈受了?”
木槿搖頭道:“沒……沒有!沒有人欺負我!”
樓小眠為她拭著淚,“那你哭什麼?”
木槿滿心苦楚再也倒不出來,頓了一頓,只道:“我難受,所以哭……我沒事!”
藉著樓小眠之力,她待要站起,只覺腰痠腿軟,體倦乏力,腳一晃險些再次摔倒。
樓小眠本是過來人,見她氣虛神散模樣,立時疑心到在她身上可能發生的某事,不覺又是詫異,又是驚怒。
正待細問時,忽聽身後有人高喚道:“木槿!”
轉頭看時,正見許思顏鬆鬆地披了件袍子,帶了沈南霜等疾步往這邊走來。
他足足折騰了一夜,早已力虛體乏,強撐著返回別院附近,一邊指揮著樓小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