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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芷沅自有了身孕後,害喜一直害得厲害。長公主憐惜她,給她備了許多滋補之物,又勸她千萬不要跟花奴那通房置氣,動了胎氣可大大不妙。
聽聞前日謝靈玉因花奴跟溫芷沅生了一場氣,長公主把謝靈玉叫過來,又訓責了一通。
謝靈玉氣頭過去,也曉得妻子懷著身孕辛苦,回去給溫芷沅道了個歉,夫妻兩人晚上又睡到了一塊去。
可無論怎麼樣,花奴就像他們夫妻之間的一根刺,提不得碰不得,否則就要被扎得滿手是傷。
二房夫妻鬧齟齬的同時,溫初弦和謝靈玄兩人恩愛的名頭卻遠揚了出去。
都知溫家小姐得夫君寵愛,在腳踝上佩鈴鐺,走路叮噹脆響,搖曳生姿,是夫君的掌心寶貝……許多年輕夫人爭相效仿,都買起鈴鐺腳鐲來,一時間長安城的鈴鐺尤其是銀鈴鐺幾乎賣盡。
溫初弦聽了,引以為恥。
只要那人有心,多卑劣的惡行都能被宣揚成佳話。
晚上溫初弦正調了各色顏料準備作畫,謝靈玄卻回來了。溫初弦心中不喜,也不起身理會他。
謝靈玄走將過來,身上沾了些酒氣,一聞就是剛和人飲過宴。他用手中佛珠的流蘇輕撩她的臉,弄得溫初弦拿筆不穩,宣紙上的櫻桃畫得走樣。
他隨手將她手下的畫團成廢紙,&ldo;櫻桃有什麼好畫的。&rdo;
滅了燈,將她抱起來丟在榻邊,傾身覆了上來。
溫初弦嚶然有聲,艱難地維持呼吸,雙手被他禁錮在耳畔兩側,左右動彈不得。
她還惦記著全哥兒的仇,簌簌發抖,死也不想讓他碰,可週身的衣服卻已褪了大半了。
腳上的鈴鐺如在風浪之中瘋狂作響,彷彿是在代替溫初弦求救出聲,可卻被淹沒在一片愛憎之間,徒然掙扎。
溫初弦無法,忍痛咬破了舌頭,違和的血腥味瀰漫在柔情蕩漾的擁吻中,終於引得面前男子停了下來。
謝靈玄在黑暗中問她,&ldo;怎麼了?&rdo;
他秉燭,挑起她的下顎來觀賞她的臉,瞧出是她自己咬的。
溫初弦睫羽輕顫,委屈地掩了掩衣衫,躲到床角深處。
燈燭的明光源泉下,謝靈玄眉眼含有欲色,恰似一池春水,凝視於她,多情卻又無情。他柔聲安慰她,&ldo;對不住,今日酒喝得有點多,是我粗魯了。&rdo;
放了一句軟話,他便自然而然地靠近她,將她從床角帶了回來。溫初弦被他攬著,如被一片輕緩的羽毛攜帶,可他又說了句忒惡忒惡的話,&ldo;……不過下次,你要是再敢用這種辦法逼我停下,我就把你舌頭拔下來。&rdo;
溫初弦頭皮發麻,隨口扯謊道,&ldo;我小日子來了,沒法……&rdo;
謝靈玄哦地尾音上揚了聲,&ldo;真的假的?&rdo;
他將她放開,平視於面前。
&ldo;那解開褻衣來,我看看。&rdo;
溫初弦難堪,別說她沒來小日子,就算小日子真來了,也不能寬衣解帶給他看啊。
她忍耐極大的屈辱,怒目而視,&ldo;變-態,你還是不是人?&rdo;
謝靈玄鄙笑,慢慢品咂,&ldo;騙我,是吧。&rdo;
他起了玩的興致,懶洋洋地靠在身後軟枕上,&ldo;娘子若不願,我自然不會逼你。只消得你把外袍遞了給我,我去書房就寢便是。&rdo;
他現在衣袍還半褪未褪著,漆發垂著,醉眼迷旖,一副輕浪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