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正如謝蘅所說,粱少仁在滿城尋找他們。
玄燭放了些假訊息溜了他們半天,一群人城東跑城西,城西又跑城北,在太陽底下累的滿頭大汗,卻連謝蘅的影子都沒瞧見。
而謝蘅在放著冰塊的房間舒適的看了一天話本子。
夜色降臨,柳襄換上夜行衣敲響了謝蘅的房間,不待謝蘅開口,她便已經推門而入。
敲門只是提醒他,她要進來了。
謝蘅也早已習慣了,只微微抬頭瞥了她一眼,就又將目光放到了話本子上。
柳襄徑自坐過去,探頭望了眼。
早晨瞧著都還有一半的厚度,現在竟只剩最後幾頁了。
見謝蘅看的認真,她便安靜地等著,等他最後一頁翻完,她才開口道:“世子該不會看了一天吧?”
謝蘅合上書,望著虛空呆愣了會兒l才淡淡嗯了聲,起身走向裡間。
瞧著心情似乎不大好。
柳襄盯著他的背影看了片刻,趁他換衣裳時偷偷拿起他方才看過的話本子翻到最後一頁。
‘雲霧朦朧中,她的身影緩緩清晰,他伸出手輕輕搭在她的手上,等了十五年,她來接他了,他兌現了他對她的承諾,將他們的孩子養大成人了,他的唇角輕輕彎起,緩緩閉上眼,手無力的落在床榻’
‘他的床邊跪了一地的人,哭聲漫天’
柳襄看完怔了怔後才抬眸瞥了眼屏風後,將話本子放回原處。
原來是在為話本子上的結局而難過。
如她瞭解的那般,高高在上的世子驕傲冷漠的外表下藏了一顆柔軟善良的心。
那一瞬,柳襄的心似被毛茸茸的貓尾巴輕輕拂過。
屏風裡頭窸窸窣窣的聲音徐徐傳來,而後停滯,之後再響起,如此反覆幾次柳襄終於忍不住了,探身問道:“世子,怎麼了?”
聲音停下了。
良久後,謝蘅頗有幾分不耐道:“讓玄燭進來。”
謝蘅平日裡都是重雲伺候著更衣,這幾日重雲不在,玄燭又經常鬧失蹤,他穿的便簡單了些,尋常衣物他自己都能整理,但這回玄燭弄來的這套玄衣實在太過複雜,他試了幾次都沒能將腰封繫好。
但穿不好衣裳這樣的事說出來實在有些丟人。
柳襄應了聲,起身拉開門喚了幾聲。
玄燭的武功比她高深許多,若他有意隱匿,她是感受不到的。
喊了幾聲不見回應後她回頭朝謝蘅道:“世子,人不在。”
謝蘅沒好氣道:“隨便喚一個進來。”
柳襄知道他所說的隨便喚一個應該指的是烏焰和長庚。
她依言喊了幾聲,也沒有回應。
她大約猜到了裡頭是個什麼情況,還跑去敲了高嵛成的門,但,也不在。
柳襄只得回去關上門道:“沒有人。”
在謝蘅開口前,她補充道:“連高嵛成都不在,大約
都已經下去等世子了。”
謝蘅:“”
柳襄試探靠近屏風:“要不,我幫世子?”
謝蘅緊緊攥著腰封,深吸了口氣。
玄燭!
他真是要上天了!
一個不在是巧合,三個都不在,就連高嵛成都被拐跑了,就絕對是事出有因。
除了玄燭,不做他想。
柳襄沒聽見回應以為他默許了,先試探的探了個頭進來,然後就見謝蘅捏著腰封立在那裡,好像氣的不輕。
那一瞬,她好像看到貓炸了渾身的毛一般。
柳襄極力忍著笑,走過去從謝蘅手中抽出腰封,悶聲道:“我幫世子吧。”
謝蘅垂目盯著柳襄的腦袋,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