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錢:“爽兒乍來京城,身上沒有幾樣像樣的衣服,你當三叔的,到外面被人看到你侄子穿成這樣肯定不好。”
剛剛他們祖孫倆在他和老婆的家裡翻弄東西,說的話,杜宇都聽得清清楚楚,把頭埋在雙臂裡,問:“媽就不關心你另外一個孫子嗎?”
“你說你兒子?你兒子當然也是我孫子。但是,他不是你老婆抱走了嗎?”杜母一句話,將自己的責任全推在了初夏頭上,“我說,以前你要娶這個媳婦時,我就說過了,不好,嬌生慣養,不會理家,像頭馬。你肯定是駕馭不了她。現在可好,她離家出走了,八成是想氣氣你讓你臣服。你可千萬彆著了她的道。不然她以後說什麼你都得做什麼。憑什麼她能指揮我兒子,現在是你養著她呢。”
“媽,你不懂。”杜宇仰起頭來向杜母解釋,“初夏一直在我出來創業後,陪在我身邊,跟我吃了很多苦,從不嫌棄我,還有她爸媽,拿自己錢無私捐助我。若不是有他們,這裡的一切都不存在。”
“是啊。”杜母不屑的,“這裡的東西都是她拿你的錢買的,要不是有你賺的錢,她能買這一屋子的東西?”
“媽!”杜宇跳了起來,怎麼感覺自己像是雞同鴨在講話,本是自己的媽來著。他心口鬧的慌,在這屋裡多呆一刻都要悶氣,打算出去透會兒氣。
“哎,給爽兒買衣服的錢,你都沒有給我呢。”杜母追著他到門口伸出手。
杜宇臉黑沉沉的回過頭來:“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他!”
“你這說的什麼話,你這怎麼當三叔的!”杜母爭鋒相對,舉起的手是要錘到杜宇胸頭,指罵不孝子。
杜宇現在也不怕她罵了,滿腔怒火噴了出來:“我兒子老婆離家出走了,你現在卻是讓我去給我大哥的兒子買衣服。有你這樣當媽的嗎!難道我大哥的兒子比我老婆兒子重要!”說完甩了鐵門當杜母的臉。
杜母衝著他下樓梯的背影還繼續罵:“好啊,我就知道,都是她唆使你的,教你的,教你怎麼對著杜家幹。我告訴你,她整走了我兩兒媳和一個孫子,接下來我和爽兒不會就這麼走的。你要知道你是我生出來的,你賺多少錢,首先也得想著你父母想著你兄弟,而不是你老婆!”
一席話跟在杜宇身後追來,杜宇心頭一陣心酸。這算什麼。有錢了反而找罪受。他如今終於能體會溫世軒的心情了。每個人都認為他們有錢了應該分一羹,卻從來沒有顧及到他們的感受,更沒有想到自己其實有無幫過忙。沒錯,他是她生的,可他奮鬥到現在的一切都是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同甘共苦的果實,她作為母親強詞奪理算了,但他兄弟的兒子算是什麼,想搶他自己親生兒子的位置!
越想越氣,杜宇從未這般氣過,衝了回來,隔著鐵門指著七八歲的杜爽:“有本事,你不要靠著你三叔,你三叔當年也沒有靠任何人,學費都是自己掙的!你自己賺錢念你自己的書!”
杜爽被杜宇赤紅的雙眼嚇到了,躲到了奶奶身後,抓住杜母的衣服。
杜宇見他知道害怕了,胸口這才緩和地能吐出口氣,轉回身,繼續下樓。可不一會兒,杜母砸鐵門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你有本事你對著你媳婦喊,你衝你七八歲的侄子喊什麼,整個廢物!”
找到蔣大少訴苦水的杜宇,每想到杜母最後那句罵自己廢物的話,撫摩著胸口說:“她說的沒錯,我真是個廢物,我應該衝回去朝她罵才對。”
蔣衍拍拍他肩頭,將他還要往自己肚子裡灌的啤酒挪開到一邊,道:“你現在準備住哪?”
杜宇如果這樣回去,不被杜母逼瘋了才怪。
“我住溫叔家。”
現在林文才那個小出租屋,成了他和溫世軒兩人的避難所。如今他和溫世軒是同病相憐,不是他躲他這,就是他躲他那。杜宇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