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母只好重新坐了下來。
初夏坐在沙發上彆扭著,主要是在琢磨他這是想做什麼。
“譚初夏。”君爺緩慢開口,“我不管我們之前是什麼恩恩怨怨都好,但是,你既然到了我這裡,我幾句話先和你說明白了。一,你我之間,不存在誰求誰的問題,只有你配合我不配合我的問題。二,我的話,你可以當成是命令,也可以不當成是命令。三,醜話說在前頭,你如果不願意配合,最後吃苦頭的是你不是我,吃虧的是你不是我,有害的是你不是我,總之,我沒有任何損失,就看你自己是不是想折磨你自己了。”
這一番話下來,初夏切著牙齒,但明擺現在是制約在對方手裡,不好反抗,冷哼:“如果我想換醫生呢?”
耳聽女兒真把這話說出來了,譚母一頓訓斥:“你胡說什麼!”繼而馬上轉向君爺:“陸科長,你不用聽她胡說八道,我們不換醫生。”
君爺低下的眸裡似乎掠過一絲光,沒有說話。
初夏想都知道他這是得意,瞪母親。
蔓蔓在旁始終等著他們兩個交戰的結果出來,安下了心。
……
金美辰躺在病房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只要一日蔓蔓的孩子沒有掉,她就沒法安心。這幾天用了對症的好藥後,她的身體是好了許多,四處走動都沒有問題。方敏本是想讓她出院了,可她不想。蔓蔓現在這樣,她總得拖住方敏。
沿著走廊快走到辦公室的時候,聽到兩個醫生在說話。其中一個是調侃起了方敏:“你明天可以回你單位了吧?”
“你想可能嗎?你沒有看見我的兩條腿都被兩個條橡皮糖纏住了嗎?”方敏怒氣,又不失苦中作樂地說。
她是可以讓金美辰出院後回單位,但是,她也明白金美辰這個情況,不算完全穩定,隨時可能再出事,她留在這裡看著比較好。幸好,君爺是把蔓蔓的病歷接走了。
“怪不得今天你單位來了個同事,是來和你交接工作的吧?”
“是,我把手頭的病人交給他。”
方敏的話令她大吃一驚,這麼說,方敏是不管蔓蔓的病歷了?
若真是這樣,她和她老公的如意算盤,又是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不行!
這事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轉身,折回病房,翻找手機裡的所有電話號碼,檢視還能幫到自己的人。翻來翻去,張美美涉嫌造謠等罪名,被公安抓了,判刑不重,應該是出獄了,但是,因為自己的孩子被打掉的事被發現,現在是被家裡人扣留在家,不好打通電話。接下來,只剩下那個幾乎連面都沒有怎麼見過的徐詠梅。
徐詠梅當時,同因為造謠的一件事,同樣被公安給扣押了幾天,出來後,記者證有一段時間是被政府部門扣了。姚夫人手段厲害,和一幫報社都打點好了關係,不讓她有機會再回這個行業。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繼續在這條路上走。
據金美辰近期從其他人口裡瞭解到的,現在,徐詠梅不在報社幹,是做自由撰稿人了,而且,乾脆經常幫起網站寫新聞,專寫一些聳人聽聞的新聞,來博得大眾的眼球,以圖暴利。網頁上的新聞,點選率是與投稿人的報酬息息相關的。
記者,相當於私家偵探,有一種敏銳的勘察的嗅覺。
金美辰打電話給徐詠梅,嘮嘮叨叨地念起舊事,是想從旁敲擊她能不能在蔓蔓這件事再有作為。
徐詠梅昨晚在家裡熬了一夜的稿子,頭正疼,點了支菸,一邊喝咖啡一邊抽菸,聽著金美辰的嘮叨,額間的青筋猛跳。
要說她今天被逼到幾乎走投無路,是金美辰和張美美把她拉下水的。
陸家姚家厲害,她算是從姚夫人手裡有了領教。輕易再變成傻瓜為金美辰賣命,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