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的道路上靜悄悄地沒什麼人,一路從主席臺走到知行樓,梧桐道上綠葉成蔭,高三畢業生全在禮堂,兩人在學校裡慢慢逛,幾年過去,好像什麼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你還在紅榜上呢,學習標兵。”於澄站在那張照片前,抬手不自覺隔著層玻璃輕撫上去,微眯起眼:“看來後面幾屆沒一個能打的。”
“嗯。”賀昇抬手搭在她的肩上,望著紅榜上的自己,嘴角淡淡勾起個意氣風發的弧度:“年級第一年年有,但跟你男朋友一樣次次蟬聯的,估計真沒了。”
“真厲害。”於澄誠心誠意地誇他。
玻璃窗裡,那張藍底照片顏色已經發白很多,高一時候的賀昇看上去青澀,但淡淡朝向鏡頭的眼神,又看的人心裡莫名一慌。
以前於澄第一次見的時候,覺得這照片看著像是要打哈欠,現在看,才看明白這是一種,拽到點上的眼神。
管你在他照片面前發誓要幹掉他考第一,還是要進步三百名,他都懶得diao你的眼神。
於澄正看得仔細,賀昇突然往前一步,抬手輕釦一下開啟鎖,單手抬起玻璃窗,另一隻手慢慢開始揭旁邊的處分單。
“你幹什麼?”於澄拽住他袖口。
“沒什麼,就是有點好奇,想看看,還能不能翻到你的處分單。”
“……”
“昇哥,你這樣真的很欠揍。”於澄攔住他,破天荒的有點不好意思,冷淡地瞥他一眼:“都多久了,哪還能有。”
“怎麼不能有。”賀昇偏過頭瞧她,眉梢揚起有點痞壞的神情:“我記得,你們十八班一年的處分單,比全校三年加起來的還多,而且我印象中,你在這個板塊上,萬古長青。”
“……”於澄還沒想好該怎麼說可以不尷尬,又聽見賀昇不冷不熱地繼續調侃。
“你看,這個位置正好和我並排,男朋友真的很為你驕傲。”
“……”
驕傲個鬼哦。
最後於澄死扯硬扯,才攔下賀昇。
因為她也記得她在這個板塊上萬古長青,正兒八經的處分很少,但動不動就是通報批評,張貼在上面警示眾人。
中午日光正盛,高三一整棟教學樓都安安靜靜,隔壁高二那邊還能不時穿來模糊飄渺的講課聲,兩人肩並肩,一路不知不覺間走到八班門口,教室裡空無一人,只剩淡藍色窗簾在熱風中滾動。
時鐘掛在黑板上方,板書是寫了一半的高考題,有的座位已經空了,有的桌面還攤著未完成的課本。
望著空蕩蕩的教室,最後一排靠窗的那個座位,於澄那點鼻頭髮酸的感覺又翻湧上來。
那是很多節自習課上,她和賀昇坐的位置。
沒想到都已經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
樹葉在微風中沙啦啦地作響,兩人安安靜靜地站在走廊,沒人開口說話,但都敏感地覺察到對方的情緒。
他們是一樣的。
半晌,賀昇倚在欄杆上,眼睫輕顫一下,牽起她的手,帶著她慢慢往那個座位走。
於澄被他牽著跟在身後,看著十指相扣的他們,嗓間發哽。
“還記得嗎?”賀昇走進靠裡的座位,回過頭看她,彷彿穿過時光,看見了十七歲的於澄:“你以前,中午休息和晚自習的時候,經常來找我。”
“嗯。”於澄輕微地點下頭,視線和他交匯:“記得。”
“來,記得就行。”賀昇帶著她坐下來,從校服口袋裡掏出一張試卷鋪在她面前,邊撫平褶皺邊淡聲地說著,告訴她也是在告訴自己:“你的成績是我一點點拉起來的,教了你這麼久,現在得檢查一下教學成果。”
試卷鋪好後,賀昇把手拿開,於澄看著卷面,輕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