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平汗顏,還是按照陸芙所說在樓上的酒店開了個套間。剛才他們眼見陸芙對著那黑霧球笑著喃喃自語,緊接著似乎有什麼巨大的存在被拖進了包間,汪海平父女雖然什麼都沒看見,但陸芙大快朵頤地動作他們是看得一清二楚……剛才吃正餐都沒見她吃得這麼香啊。
最後,汪海平回了自己下榻的酒店,汪甜恬則留在新開的套間裡陪同陸芙。
大概是醉意來得太快,陸芙已經睡深,手裡還抱著那個黑霧球。汪甜恬有過荷花的前車之鑑,是半點不敢伸手去碰。
可為了把陸芙弄上床,她難免要接近那個球體。
“……抗性,抗性。”汪甜恬祈禱著自己被荷花衝擊過的身體能有所長進,咬牙把陸芙搬到了床上。
耳邊忽然響起小提琴的旋律,汪甜恬嚇得一縮手,陸芙一頭砸在枕頭上,發出一聲不滿的悶哼。汪甜恬跌坐在地上往後挪了兩下,心有餘悸地看著滾落在地的黑霧球,欲哭無淚。
“你倒是把它收回去啊!”
像是在回應她的抱怨,球中再度響起琴聲。汪甜恬捂住耳朵,卻無法阻止那旋律往她腦袋裡鑽。
“完蛋了完蛋了我肯定是中招了……”
汪甜恬面如死灰,雙手不自覺地動起來,開啟平板電腦中她從未使用過的樂譜編輯軟體,像是被操縱般開始記錄腦海中的旋律……蒼天在上,她一個從未接觸過五線譜的樂盲,居然能靠著不過腦的本能動作將那旋律化作曲譜!好在,那旋律沒有讓她感到恐懼,反而帶來一種溫馨幸福之感。
那兇靈在演奏這旋律時,也是這般心境嗎?
汪甜恬被折騰了大半宿,直到天色熹微時,她在軟體裡譜下了最後一個音符,便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耳邊似乎傳來一聲“多謝”。
陸芙是被重重的捶門聲弄醒的。她睜開眼,腦袋在短暫的渾濁後變得神清氣爽。
透過厚重窗簾的光線已經十分明亮,想來時間不早了。她坐起身,看到地上的黑霧球,心下一咯噔,再往另一張床上一看,果然看見姿勢極其不像正常睡眠的汪甜恬正癱在那裡不省人事。
陸芙抹了把汗,將黑霧球收回魂體中,伸手探了探汪甜恬後頸。
“還好,只是力竭……果然還是要儘快把它處理了。”陸芙給汪甜恬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拿過擱在床頭櫃的荷花塞進她手中,轉身去開門。
汪海平焦急地站在門外,正在等酒店服務員拿來備用的房卡。見陸芙開門,他鬆了口氣。
“抱歉,陸大師,我打甜恬的電話一直沒人接,最後還關機了,我以為……”
他見陸芙似乎有些赧然的神色,又緊張起來:“甜恬她沒事吧?!”
陸芙嘆了口氣:“我的錯,讓她和那兇靈接觸得太多了,她睡著了還沒醒。”
汪海平告誡自己不要把驚怒表現出來,但聲音還是揚高了一些:“……那需不需要去醫院?!”
陸芙正要回答,忽然房間裡傳來一聲驚呼。汪海平顧不得其他,一個箭步衝進去,看到女兒正把自己縮在床角,兩眼發直地看著地上的一支荷花。
“甜恬?!你怎麼樣?”汪海平抓住女兒的手,一臉關切。
汪甜恬只覺得通宵的疲憊全沒了,甚至還有些亢奮。
“爸!啊……阿芙!”她焦急地看向陸芙:“我、我沒碰那個花,它它自己跑過來——”
陸芙撿起荷花,安撫地朝她擺了擺手:“你別慌,是我塞給你的,你被傅涼耗了太多心神,阿池的靈力正好可以給你補充。”
汪甜恬沒想到荷花還能這麼用,聽見陸芙說起那個兇靈,忍不住咬牙:“……那個傅涼比資本家還心黑啊!讓我肝了一宿的譜子!”天知道她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