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計策再度發生了變化,不再是一個上佳的,保護嶽鵬武的計策了。
令岳家軍防守的戰團留下,制衡應國。
進攻性的兵團保護嶽鵬武入關外,以嶽鵬武制衡關外那一位天下前十的名將,又制衡住其餘兩支太平軍,以等待真正的太平公傳承者回去。
還將性格剛直的嶽鵬武直接從陳國前線調走。
而留下的岳家軍,絕不如他們的主將那樣的剛直,他們留下,到底是為了防守應國。
還是等到另一個人起兵的時候,長驅直入?
於是,弱陳國,裂突厥,亂應國,制衡四方,無論敵方還是己方,會影響到大局的所有人都有安排。
龐水雲輕聲呢喃:「只做客將。」
四個字,平鋪直敘,可若是在這天下濤濤大勢之前,卻有一股如龍潛於水,猛虎獨行的氣度,因為這四個字,在龐水雲,澹臺憲明和破軍這樣的謀士眼底,其實是是另一個意思。
【終此一生,不為人下】。
寫下這一封信的年輕謀主,一定是一個又自傲又自負,眼光極高的人,他知道只有能看到天下的人可以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可以窺見這四個字背後的波濤萬丈。
你若是看不懂,就不配來此。
「真是倨傲的人啊……」
龐水雲笑起來了。
【終此一生,不為人下】
這含蓄,卻又張狂的文字。
足以瞬間點燃一個已經老朽的,在上一個時代被燃盡的老者的心,他看著這錦囊,如見天下為棋盤。
年輕的謀士目光如火,一步一步佈局,澹臺憲明的捨身局,在短短時間,竟然已經被那年輕謀士吸收學習,然後成長,瞬間更改,化作了另一個局。
年輕的謀士把這樣的局送在了龐水雲的身前。
然後對他邀約。
原本只是上佳的計策,在最後那【只做客將】四個字補上之後,就化作了一個絕世的戰略,龐水雲輕笑,而後放聲大笑,他根本沒有去看這個錦囊信箋下面的署名,只是將其拋飛,道:
「謀奪天下,算盡蒼生。」
「不愧是破軍,比你的師父和師祖,強多了。」
……………………
龐水雲轉身,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就在門口,鬢髮全白,臉上也有了皺紋的女子看著他,似乎沒有想要勸說什麼,這位曾經的才女只是轉過身,抱著一個匣子,輕輕放在桌子上。
她輕聲道:
「其實我看到那一封信的時候,就知道,伱一定會走的。」
「你去哪裡,我都陪著你。」
聲音頓了頓,女子輕聲道:「其實,在這裡隱居的十年,我很開心。」
上面有一把鎖,鎖住了匣子,也鎖住了心。
其實那鎖已經鏽跡斑斑了。
都不需要鑰匙,只是碰一下,這鎖就碎,落在地上,一地的灰鏽,這樣的鎖,只是幾文錢的貨色,是個男子,有些力氣,就能夠直接拽斷,這樣的鎖是鎖不住東西的。
他緩緩伸出手,開啟了匣子。
偌大的匣子,裡面唯獨一把劍,一個腰牌。
他握著劍,緩緩將劍拔出劍鞘。
這劍封鎖十年,並不曾有半點的鏽跡,拔劍的聲音清越,閉著眼睛,耳畔就還可以聽到怒吼,咆哮,聽到刀劍的鳴嘯聲音,這些聲音混雜在風裡,讓年老的心臟再度瘋狂跳動起來。
「太平軍——!」
他睜開眼睛。
劍身倒影他的雙瞳,丹鳳眼微揚,眸子凌厲。
他又看到了。
燕玄紀的大纛!
錚然鳴嘯,長劍歸鞘,劍氣掃過的時候,門外的樹木飛揚,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