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主子從神武門抱回來起,他們三人就一起守在軍帳外,日日的愁雲慘淡,只要裡面那位不醒,他們主子就是個不定時的炮仗,這會子誰敢招惹了他,擎等著被他拿著做靶子吧。
他們日夜不得安心,聆歌的昏迷不醒,終是沖淡了勝利的喜悅。說到這點,其實朝華對樓幽蘭還是頗有些失望的,他終究還是太過兒女情長,一個女人就能把他折騰得茶飯不思。
現在每一刻都是關鍵,他這回立了大功,皇帝是高興了,可他上頭還有個太子哥哥呢,您跟這出風頭什麼意思?這是有心要搶皇位啊!別看太子平時悶葫蘆一個,其實蔫兒壞著呢,現在都不用細想,那位一定是列好了架子,就等著樓幽蘭回去了。
江山社稷這麼重要的事,可樓幽蘭竟是全然不顧!他終歸把聆歌看的比什麼都重。早知這樣,朝華只恨不得當初那場截殺就應該再徹底一些,斷了她的活路,也免得後面這些個恩怨情仇!
說到底,女人都是禍水,聆歌又是禍水裡面的教頭,瞅著樓幽蘭這股不提氣兒的勁,就能明白其中的厲害了!
這幾日裡,樓幽蘭天天不眨眼的守在聆歌的榻子邊上,而另一頭的容淵也不輕鬆,金針施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往生訣都用上了,可左右都不見什麼成效。
他們也覺得奇怪,按理說聆歌當時雖然雙目流血,又吐血昏迷,那不過是因為受了刺激,再加上極度悲傷而引起的急火攻心,事後經過容淵的醫治和調養應該會很快就能清醒過來。
只是一連過了四天,眼見著聆歌的心脈已經恢復了平穩,可這位貴主兒覺性大,死活就是不見醒來。
“容淵……”樓幽蘭的聲音嘶啞不堪,透著濃濃的無力與絕望“她怎麼還不醒來?”
容淵蹙著眉頭,臉色蒼白,心裡一邊恨著樓幽蘭的薄情寡義,又一邊止不住的替聆歌悲從中來:“也許是她不願意醒來……心死了,連睜開眼睛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嘆了口氣,聆歌的睡顏很安穩,沒見著由什麼痛苦,她沒勇氣醒來,卻也不顧著他們的死活了:“只是聆歌,你一定要這麼狠心嗎?”容淵眼角酸澀,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泛著紅,有粼粼波光在鳳目裡晃動。
“你非要這麼一次一次的嚇著我們嗎?聆歌,你……聆風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他是你的親人,可我們也是啊,你的夫君還在那裡,你的孩子們還在天賜城等著你,這些你全然不顧了嗎?”
容淵說的動容,樓幽蘭在一旁聽著,覺得心肺早就碎成了渣子。是啊,雲聆風是她的家人,難道他和孩子們就和她毫無關係了嗎?
他知道她在生氣,氣自己言而失信,曾經明明答應過會幫她找弟弟的,結果找到了,卻又要眼睜睜的瞧著他死。
這究竟是什麼命格呢?為什麼老天爺偏要在他們二人之間放置這樣多的劫難?他不想當什麼梁山伯與祝英臺,最後變成個蝴蝶長相守,那沒意思,他就想現在好好的和她在一起,有血有肉的,拉著她的手時,還可以感覺到她的溫暖。
樓幽蘭可悲的瞧了容淵一眼,他們這對難兄難弟真是同命相連,一臉的窩囊德性,為著個女人,平時老死不相往來,可聆歌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兩個爺們又開始統一戰線的跟這活不下去了。
看來這輩子且等著折騰了,他覺得還是趁早找根繩子吊死得好,也算是早死早託生,下輩子看誰命好能先找她。
他突然有些氣憤,覺得聆歌委實有些沒責任心,就這麼黑白不管的把他和孩子們撇下,一個人逍遙去了。他不能饒了她,她若是敢死,他就去刨了她家祖墳,叫她到了下面都沒臉子去見她祖宗們!
樓幽蘭突然撲了過去,握住聆歌的雙肩,不顧著容淵的阻止,拼了命的搖晃著她:“雲聆歌!你從頭到腳全是本王的!你的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