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惹禍上身,也就只有樓幽然,不怕死的還跟這招惹他。
樓幽然斜眼瞟了下他陰沉的臉,好整以暇的說:“既然想她,就去看看嘛,十七嫂這會子懷著身孕,反應最是烈的時候,您去關心關心她,說不定就氣消了,打了包袱,照樣能跟著你回來過日子。夫妻倆床頭吵架床尾合,哪有一吵架就分居的?您就真不怕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到時候您可是連哭都找不著妥帖地方。”
樓幽蘭瞅那銅鏡礙眼的緊,灰心喪氣的一把將銅鏡扣在了桌案上,他那張要死不活的臉,自己都不願意瞧見,他父皇卻還能那麼想,他真是他親生的!
他何嘗不想去看她?相反的,他都快想的瘋魔了,說句上不得檯面的話,其實他每晚都有去的,悄悄地換了侍衛的裝束,三更半夜的守在別院外面給她站崗去。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非要這樣子的做,即便兩個人見不著面,他也心甘情願,總結起來啊,他就是個賤皮子,一天不為她奔波著,他就渾身的生跳騷。
這事他不敢同外人講,就連十九弟都瞞得密不透風,反正為了聆歌他早就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現在連這樣掉臉子的事他都能做的毫不含糊!他有一腔子的苦衷不能告訴聆歌,就得自己這樣生受著。
“我不能去。”樓幽蘭揉了揉眉心,修長的手指寄於眉宇間,即便愁容滿面,那也是一幅美人含愁的絕世水墨。為了他的聆歌,他從高高在上的王爺直接砸進了泥潭裡,徹頭徹尾的成了愁腸百結的小媳婦。
“嘖,您也是真夠犟的,這麼點事至於嗎?十七嫂不就是醋了下嗎?她不準您娶其他的女人回來,還不是因為她在乎您?拿孩子說事,那也就是一時衝動,弟弟敢打保票,不信您現在問問她,誰要敢拿她孩子做靶子,您看看她能不能拼命。”
“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您還……。”
“老十九,我這麼做全是為了她,府裡現在已經不安全了,趙娉婷還有不到四個月臨盆,這會子她又知道了歌兒有了身孕,定會為奪嫡之爭而動腦筋,況且甭說是趙娉婷了,就是我母妃也不能放過她啊!聆歌腦子缺根弦兒,在心計這方面頂多算是個半殘,讓她和她們鬥?怎麼死的她都不知道。
“而且眼看著大戰在即,西琅國雖小,但咱們也不能忽視,興許到了關鍵時候,還能幫上咱們一把。這會子我得罪不起她們,可又不能任著她們宰割歌兒,除了把她送出府去避一避還能怎麼辦呢?”
“您……”樓幽然臉色一怔,他這十七哥,該讓自己說什麼好,這麼默默無聞的為聆歌付出著,擔著罵名獨自承受著一切,聆歌若是不能體諒他,天都不能饒她!
“和她吵架,我也是故意的,我的確當時很生氣,可再生氣,她都那個樣子了,我也不至於把她趕出府去。一來是我剛才說的那個原因,二來就是那個鬼藏族的公主,娶她是肯定的了,她的性子烈,若是進了府後知道我獨寵歌兒,說不定又生出什麼歹毒的心思,真成了這個樣子我還不腹背受敵?
“所以這會和歌兒鬧僵了也好,外面傳出風聲說我把她趕出府去,失了寵,惦記她的人也就少了……我難過的是,她當時和我吵架時的樣子,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我就讓她這麼可氣嗎?難不成前段時日的那些個恩愛都是假的?”
樓幽蘭嘆了口氣,抬手覆在眼前:“算了,我現在沒心思再想這些了,先過了這段時間吧。更何況,咱們馬上就要緊張起來了,到時府裡烏煙瘴氣的,她看著也只能瞎操心,還是躲一躲的好,等事情都平穩了,我再把她接回來,告訴她所有的事情,她一定會諒解我的……”
樓幽然看了他好一會,半晌才憋出了句:“您真是個情種!弟弟敬佩您!”
“先別說這個了,說說老三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