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女國的女子輕易不流淚的,兮兒是怎麼了?
他今日已被這小混帳看了身子,照西梁女國的規矩,今生已是她的人,只能嫁她了。現下這情形,便是承歡也是應該,可自己卻弄了這法子折騰兮兒,兮兒她……
不是不喜歡她,不是不願做她的人,只是怕,怕這心給出去就收不回,怕一旦系在她身上,便成了會抓狂的妒夫,哪一日瞧見她懷裡有了別人,自己會崩潰。
如錦半聲不言地坐著發呆,羽兮閉了閉眼,忽然起身下榻,輕聲道:“不早了,錦兒你折騰這大半宿,一定疲累,快睡罷,養足精神,我們還要出城。”
如錦怔了怔,低了眉眼苦澀淡笑,見羽兮臉上已無痕跡,心下更空,一陣陣地刺痛,只默默躺下側過身去。羽兮放下帷帳,如錦等她躺在身邊,半響卻無有動靜,羽兮只坐在床邊,給他蓋上棉被。
如錦無力地扯著棉被,心亂做一團,從未這般渴望過那小混帳親近,她,她是怪自己嗎?
過了片刻,羽兮的手極輕的撫上他披散下來的青絲,如錦心底一鬆,輕輕挪了挪身,離她近了些,終於抗不住疲憊,沉沉睡去。
韓蓉一臉沉靜地立在院子裡,公主府四處已經戒嚴。
郭沫乾坐了一會兒,聽出房裡的動靜,乾乾一笑,過得片刻,動靜越發地大,郭沫不屑地笑,一面軲轆著賊眼滿院子打轉,終於忍不住打著哈欠吩咐一旁小兵道:“本官也回房歇息去了,去,到地牢裡把江家清秀的小廝抓兩個來送我房裡去。”
韓蓉冷漠地掃她一眼。
紅鑾卻忍不住眉眼一挑:“誰敢?!”
郭沫斜過來一眼,紅鑾毫不畏懼地上前一步:“郭將軍是不是忘了,安王派郭將軍來是幫著八公主看守犯人的,可不是來公主府尋歡作樂!”
郭沫眼睛眯了眯,她身旁的女人慣會察言觀色,一看要鬧僵,忙討好地道:“頭兒,咱們來的時候帶的有娼倌,模樣身段沒得挑,尤其是那一手房中密術……”
郭沫哼一聲拂袖離去,韓蓉彎腰一笑:“將軍下榻的地方已經收拾出來了,將軍這邊請。”
紅鑾氣得臉白,只罵道:“呸!不過是個好色的糟女人,瞎了你的狗眼,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公主府撒野!哪一日我叫你嚐嚐姑奶奶的厲害!”
紫衣怕她再生出事來,拉扯著她回房去了。
還沒聽說女帝什麼時候回來,只是公主卻千不該萬不該這時候回來,這一回來,便是入了虎穴。
原本女帝已經盤算好,公主帶著十萬兵馬在手,一旦京城有異動,即刻殺入京城。當日為了掩人耳目,大軍的確是緩慢地向前線方向進發,可現下,十萬大軍還未趕回,公主自己倒帶著十幾個侍衛回來孤身犯險。
陛下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吧,安王先是攛掇宋司徒殺盡了安太尉一派,奪了權力在手,還趁亂殺了安侍君和他腹中的孩子,而後又以捉拿反賊為名除掉了宋家的勢力,還趁著女帝不在,暗地調動兵力控制了京城,可謂一石三鳥。
更嚴峻的是,安王竟棋先一招,調動了二十萬兵馬正在趕往京城的路上,正是為了對付那十萬大軍。
女帝如果回來,也是他人手中的螞蚱,如果不回來,就坐實了天下分裂的局面,勢必要有背水一戰,安王名正言順找個藉口登基。
這一回,是安王名副其實的逼宮。
韓蓉將那郭沫安頓好,又四下裡巡視一番,但見地牢外有眾多的守衛,立了滿地,便暗地裡囑咐紅鑾派人注意府裡各處守衛的情況,自己轉回公主住的院子,也有不少人。
看來,這一次,凶多吉少。望望緊閉的房門,公主都是為了那個人,那江家的公子。江家公子的確是清雅如玉,聽說才情更是名冠京城,多少達官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