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藥不行嗎?我知道幾副大補的湯藥,想來此等虛弱只症服下湯藥便可恢復”
葉文聽了差點氣死,直接罵道:“你現在已是虛不受補,那大補之物你喝了不但不能救你,反而會叫你一命嗚呼。你要去死,我也不攔你,現在便去找藥店抓藥,隨後找個棺材鋪喝了便是那樣還省的來回搬運,麻煩的很,直接往棺材裡一丟,蓋子一蓋就可以入土了”
柳慕言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身體居然已經差到了這等程度,當下也不知道應當如何應答,只是可憐巴巴的看著這個斷言自己要死了的師父。
“你莫要這般看我,彆扭”
又被葉文一喝,柳慕言只好端坐於路旁,同時目不斜視,只是兀自盯著馬路對面一個石子,生怕又惹惱了葉文。
瞧見他這樣,葉文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先隨我回蜀山,然後再慢慢調理身體,只要調理得當,你這病也並不難治只是……卻需要你自覺一些”
適才聊了這一陣,葉文終於瞧出這位柳慕言是個什麼樣的性格了。說好聽點就是書生氣太濃,說難聽點就是四肢不勤的懶豬
尋常讀書人,即便再用功怕是也沒有像他這般整日的窩在房間裡看書,那些人起碼也知道外出走動走動,時不時也會和同道人一起出去踏個青、賞個花、逛個窯子什麼的(葉文這純屬自己亂猜,能逛那地方的可都不是一般的窮酸書生,不過這位應該也不像是什麼窮人)。
這位倒好,整個一本世界的宅男沒日沒夜就和書卷為伍,從不出門,便連行路提物都是困難。不過此時葉文倒是相信這個柳慕言是真的學富五車之人,這般用功讀書,知識想不豐富也不行。
想到這裡,葉文突然靈光一閃,隨手從路邊拾起一個木棍,遞到柳慕言手上:“你用這個擺個寫字的架勢給我看看”
柳慕言一臉不解,可還是依言照辦,只見那輕若飄絮的小木枝在他手裡顫顫巍巍晃動個不停,柳慕言只提了片刻竟然腦門冒汗,手上抖動的更加厲害,葉文只一瞧,就明白了過來。
先前柳慕言寫字時,葉文並沒在意,只是看了他寫出來的字便算完了,此時他才發現根子依舊是在柳慕言的身體上。
“這也太極品了連這麼輕的木棍都拿不穩,難怪那一手字寫的那般驚天地泣鬼神”
原來柳慕言始終寫不好字,就是因為他身體太過虛弱,而且虛到了相當的程度。打個比方,你讓一個病入膏肓快要死掉的人提筆寫字,也一樣好看不到哪裡去。
除此之外,柳慕言的懶勁也是寫字的大敵,這寫字講究平心靜氣,徐徐書之,柳慕言寫上不了幾個字,就不想再寫,只想早些完成便可,手上動作一快,那氣度就先沒了。本就字型不好,勁力不足,這一隨手揮灑,那還不和抽象畫一樣?
“我已知道你為何寫不好字了,倒是可以和你這身體一併治好”
“真的?”柳慕言聞言大喜,手上那木棍也被他隨手丟到了一旁。
葉文眼神一凝,神色一肅,手上虛空一抓,柳慕言還沒明白葉文這是做什麼,就見一個木枝突然從自己耳邊飛過,徑直落到葉文手裡。
這一幕駭得他目瞪口呆,嘴唇哆嗦了兩下最後竟然問了句:“師……師父,莫非您老人家是神仙不成?”
“什麼神仙,一個小把戲罷了”說完將那樹枝又遞迴到柳慕言手上,吩咐道:“你從現在開始,就拿著這個木枝做寫字狀,只要我不說話,你就不能撒手,明白嗎?”
聽到是個把戲,柳慕言也就不再驚奇,伸手將那木枝接過,雖然心下想要抱怨,但自己已經拜人為師,自然要聽其吩咐,只答道:“明白了”
葉文點了點頭,看柳慕言擺好架勢,這才說道:“繼續走吧”
“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