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趕緊放下碗筷上樓,成功引燃桑懷和父母的戰火。
桑懷:「……」
桑媽怒不可遏:「我都說了你要結婚就把人家女孩子帶回來,你倒好,讓人懷孕了?」
桑爸咬牙切齒:「桑懷你是真的有種啊,都這樣了還不打算結婚?」
桑懷:「……」
桑枝成功躲過一劫,躲進臥室,把想送給明煦的禮物拿出來,看了半天,終究還是放下了。
她不知道要以什麼藉口去送,送了的話,明煦會收麼?
不收的話,那就太尷尬了。
她不太敢去。
外面在下雪,地上已經落了厚厚一層。
年味兒越來越濃,隱隱還能聽到郊區有人在放煙花。
市內是不能放煙花的,會被抓起來。
桑枝拉開窗簾,外面的天已經暗了。
或許她和明煦之間,就這樣斷了吧。
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他也沒有發什麼祝福的話,桑枝也沒有。
主動了那麼多次,她不太想主動了。
哪怕明煦就理她一下,她都不至於這樣煎熬。
哪怕是要過年,桑枝的作息時間也不能打亂。
她十點要準時休息。
可今天家裡的燈是沒辦法全滅的。
院子裡掛滿了喜慶的紅燈籠,預示著一年之中最幸福的時刻。
桑枝洗完澡,護完膚也快十點了,就獨自睡覺。
可是卻怎麼都睡不著,不斷地拿起手機又放下。
然而煎熬的人不止她一個,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可有人一個人坐在落雪的院子裡,試圖讓自己麻痺。
家裡的僕人都放假了,李嬸說留下來照顧他,畢竟明煦一個人會不方便,但明煦拒絕了。
他把家裡的所有燈都關了,就一個人坐著輪椅停在院子裡。
過年了,她應該回來了。
兩個多月,他們沒有聯絡過。
桑枝也再沒主動給他發過訊息,他也沒有。
他怕自己忍不住會一遍一遍地幻想期待。
斷了念想也好啊。
明煦過年也不放假,就是今天回來的早一點。
明天還是要去上班。
主宅那邊讓他過去吃年夜飯,他沒去,因為知道會自取其辱,公司五點就給員工放假了,提前了一個小時下班,他七點才回來。
辦公室秘書秦霜陪他加了一個小時的班,和他一起出來,問他要不要一起吃個年夜飯,因為秦霜也是一個人,因為不放假,所以沒回家。
明煦拒絕了。
他瘋狂地想念一個人。
想到胸口一陣陣痙攣。
他又瘋了吧,明明已經不聯絡了。
身上的衣服落了厚厚的一層雪,他深深地嘆息一聲。
突然聽到門口有動靜,他下意識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看門的大爺也沒回家,他老婆來看他了,兩個人在門口的房子裡吃了年夜飯,正在看春晚。
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竟然是秦霜。
她帶了飯菜來,從私家園林拐過來,還抱怨道:「這麼一點燈都沒有啊?總經理你在家麼?」
明煦望向她來的方向,終於動了一下。
他的手被凍紅了,可是好像感覺不到。
他轉向秦霜的方向,她小心翼翼地走來。
走近了才發現,明煦竟然在院子裡,烏漆嘛黑的,燈也不開。
秦霜很少看到明煦坐輪椅的樣子,只是偶爾有公務,來他家找他,才會看到這樣的明煦。
很難想像,明煦是個殘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