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拐彎抹角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讓左正誼替他出頭。
說難聽點兒,把左正誼當槍使。
還挺心機,果然是個綠茶。
左正誼想起紀決的壞話來,心覺好笑。
但有些事即使看穿了,也不便揭穿。
左正誼想親手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團隊,就不得不周旋於眾人之間,替他們鋪路,成全他們的面子,背起他們不願意碰的黑鍋。
若不這麼做,這些人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地服從他?
「大哥」只是玩笑話罷了。
「你好好訓練就行,別的不用管了。」左正誼還如往常,不大高興地冷哼了聲,「既然教練不願意得罪人,得罪人的事就由我來做唄。」
「end哥——」
嚴青雲還欲開口,左正誼打斷他:「你回去吧,明天復盤開會,我會解決的。」
嚴青雲前腳才走,紀決後腳就來了。門都沒來得及關上,兩人擦肩而過。
左正誼趕在紀決冒酸水之前,把門一關,親自堵住他的嘴,親了幾秒才問:「你是來取外套的嗎?」
紀決搖頭:「陪你待一會兒。」
他指了指門外:「他找你幹什麼?」
「宮鬥唄。」左正誼撇了撇嘴,拉著紀決躺到床上,枕住後者的胳膊,放鬆地閉上眼睛。
紀決秒懂,卻不准他閉眼,作亂的手指點了點他的眼角,陰陽怪氣道,「看到沒?只有我真心愛你,外面那些小綠茶都是貪圖哥哥有權有勢,能給他們撐腰。」
左正誼:「……」
「我的一片真心日月可鑑。」紀決換姿勢壓住他,「今晚有大把的時間,給個機會,我幫哥哥鬆鬆筋骨,怎麼樣?」
紀決在笑,左正誼也忍不住笑:「好吧,只能一次。」
「我儘量。」
「……什麼叫儘量?」
「你猜。」
紀決關掉燈,摸黑吻住左正誼,輕輕咬他的唇,嗓音含糊地道:「其實我是來找你算帳的,你竟然說我是『多餘的』。可剛才一進門,你又主動親我,我就把算帳的事給忘了……你故意的吧?好會拿捏我,哥哥。」
「我才沒有。」
「真的沒有?」紀決滿口胡言亂語,抓住左正誼的手,「你捏捏看,都氣鼓了。」
「……」
左正誼的臉紅得鮮明,在黑暗中也能看出那滴血般的顏色。
紀決熱烈地吻他,用一種要命的氣勢,像是要將他胸腔裡的氧氣全部抽空,手指捏著他的腰,按摩似的幫他「松筋骨」。
左正誼整個人都快融化了,還手摟住紀決,將自己一汪水似的蒸發成雨,升空覆又降落,細細密密地浸潤大地。
他的神魂隨降雨顛倒,意識隨春風凌亂,唯有發出的聲音能證明他尚且活著,而非一場無心風雨。
但聲音也低,稀稀碎碎地被黑夜吞沒,化作了第二場雨。
直到天晴。
第83章 換血
左正誼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他和紀決忙碌到很晚,但過程其實不像以往那麼折騰人。賽季期間,紀決是有分寸的,大體上比較溫柔。
尤其後半場,他們沒停歇,但同時聊起了天。
在這種場合下聊的天,要麼是不負責任的胡話,要麼是平時羞於出口的貼心話,他們是後者。
紀決說:「你來蠍子之後,基地裡的煩人煩事都沒那麼煩了,連蠍子的隊標都變得可愛了。」
左正誼腦袋是昏的,但沒完全昏:「我這麼厲害啊?」
紀決說是:「你可太厲害了。」
左正誼一本正經:「畢竟是我,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