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看窗外天色,回頭對項義道:“今天天氣清明,又有遠客來訪,本應把酒臨風,縱談抒懷。怎奈貧道偶有俗務,實恐難以相陪。如果道友有事,就請速速相告如何?”
“實不相瞞,晚輩正踏破鐵鞋尋一故人之子,不知前輩可指點迷津否?”項義說完立起,對老道再施一禮。
“原來如此,此事本不困難,奈何貧道此時心緒不寧,恐怕無能為力了!”老道面現苦色。
“敢問前輩有何事煩擾?可能容晚輩效力否?”項義料這老道一定遇到了極大的煩擾,是以一直心不在焉。
“不過是修仙界中極其常見的爭鬥,道友又何苦無緣無故來趟這趟渾水?”老道口中說得平淡,面色卻轉向沉重。
“前輩如果肯予信任, 就請直言相告如何?”項義道。
“觀你修為,恐怕不在貧道之下,這前輩二字,就勿再提。此事說來真是話長了,你我俱是修仙之人,貧道也無需瞞你。屈指算來,貧道在山中修煉已逾五十年。十年前貧道晉級結丹後期,再無寸進,便在山中一心精研術數,不料無意之間,竟窺得一絲晉級元嬰期的機緣,修為便跟著也有了一些提高,只在結丹後期頂峰與丹碎嬰成之間徘徊。一些修仙者發現了這一情況,便來索取秘方丹藥。怎奈貧道自己都還沒找出原因,哪有秘方丹藥。他們卻怎麼也不相信,相約了四、五個結丹後期的修仙者定於今日前來索取,如若不給,便要強奪了。貧道既不願與他們爭鬥,更不願離開此山,不知如何才能平息這無妄的爭端,是故心緒紊亂不寧。”老道說完,發出一聲無奈的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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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少時待他等來時,前輩與他等如能和平解決,晚輩自是不便多問;如他等定要強人所難,前輩可容晚輩略效綿力否?”項義知道老道修為高於自己,又不便說明,只得仍以前輩相稱。
“萍水相逢,怎好勞你大駕?”老道略鬆口氣。
“前輩無需客氣!晚輩本為煩擾前輩而來。如能效力,乃份內之事!”項義話音剛落,遠處已傳來人聲:“神機道友在否?”聲音遠遠傳來,餘音在山林間繚繞不絕。
“前輩可能容晚輩在內室暫避一時?”項義輕聲說著將目光轉向老道。
“也好!”老道應道。
項義閃身避入內室不久,四個結丹後期的修仙者已飄然來到客室門外。
“神機道友,你難道要關門謝客麼?也不請我等進屋一坐?”一個枯瘦矮小、銳目尖腮的老人隨著聲音一步跨進門來,另外一個面色蒼白、鷹鼻銳目的青年,一個清瞿欣長,文士模樣的中年,一個滿臉虯髯、身材胖碩的中年大漢也隨後跨進門來。
“你等強人所難,硬逼我交出那子虛烏有之物, 難道還要我恭迎不成?”神機子一聲冷哼。
“這麼說,你是不願交出那秘方丹藥了麼?”虯髯大漢怒形於色。
“神機道友,修仙原本就是逆天而行。你既有了秘方,何妨拿出來大家一同參詳。正所謂“沿山打獵,見者有份”麼!”那中年文士悠然說道。
“如有秘方,自是無妨!奈何我本無秘方,卻又叫我何處去拿?”神機子一臉無奈。
“這麼說,你雖無秘方,丹藥一定是有的囉!拿出丹藥,也是一樣。”那鷹鼻青年冷冷介面道。
“我何曾這麼說過?”神機子連忙分辯。
“看來神機道友是敬酒不吃,定要嘗那罰酒的滋味囉!”枯瘦老人森然道。
“各位道友既不相信,卻也是無可奈何之事!”神機子說完又接著道:“只望各位給貧道一些時日,待貧道總結出心得,再來與各位分享,如何?”
“想施緩兵之計麼?我等豈會上當?”鷹鼻青年又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