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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女子的手中有一隻粗碗,就問說:“你要買什麼去?”那女子笑著說:“我到橋邊去打醬油,回來好做晚飯。吃完晚飯我爸爸要到茶館聽評書,那時候大爺你可以去找我。”劉泰保笑著說:“真的嗎?”女子說:“我冤你做什麼?今天我一見你。就知道你是個做官的,又有錢,又愛做好事。”

劉泰保放了手,又拍拍女子的肩膀,笑著說:“你捧我啦!你快買醬油快回去做飯,快叫你爸爸去聽書。不到八點我準找你去,咱們拍手為記。”那女子笑著點頭說:“好吧!你先回家吃點兒草料去吧!”說著她就順著湖岸往南跑去了,一邊跑一邊還回頭咯咯地笑。劉泰保的心裡不禁起了點兒異樣的感覺,彷彿魂都消了。

又站在這裡受了半天寒風,忽然見由南邊又來了一條黑影,迎近~看,正是那女子買了醬油回來了,劉泰保就笑著說:“小妹子你先別走,我要問你句話,你姓什麼?”說著他就伸手抓去。那女子卻向一旁去躲,真如流鶯穿柳一般,嗖的一聲就躲開跑過去了。劉泰保趕緊去追,那女子咯咯地笑著,跑得極快,一霎時就進了那荊扉,跑回家去了。劉泰保追到門前,隔著破牆往裡去看,就見院裡東屋有很明亮的燈光,可是聽不見有說話聲。他便笑了一笑,轉身走去。

劉泰保嘴裡哼著二簧,搖搖擺擺地到了德勝橋。摸摸裡衣還有兩張錢莊的票子,他就進了一家小酒館,要了一壺白乾,藉以消磨時間。他心裡總是忘不了那女子的身影,那明媚的眼睛,嬌痴的笑,那靈巧的腰腿和精熟的武藝,由此又想到了那口斬銅截鐵的寶劍。他便驕傲地想:看來我這回一定能夠成功,不但寶劍能追回,還得交上一場桃花運。

一壺酒他喝了多半天,這時候差不多就有八點多鐘了,劉泰保心說是時候了,遂就給了酒錢,出了門。迎面的北風一吹,他那微薄的酒力就湧了上來,覺著身子有點兒飄飄然。他就彷彿懷著新郎將要入洞房時的那種心情,可是又極力自制著,暗道:我可別忘了,今天我來是為探案,不是要找什麼風流便宜!否則不單賊捉不著,寶劍覓不回來,還許壞了我一朵蓮花的名頭。

當下他搖搖擺擺地又來到了積水潭邊,順著湖邊往北去走,遠遠地就望見了那座破爛房子。有點兒燈光從磚頭壘成的牆縫兒濾過來。可是一閃就過去了,劉泰保心說:怎麼,那姑娘是拿著燈上茅房去啦?不然就是在院子裡捉蟋蟀?可是這時候由哪兒來的蟋蟀呀?

他邁腿跑了幾步,少時就來到了那破房子前,扒著洞往裡看了看。見裡面的東屋窗上有隱隱的燈光,可是聽不見裡邊有人說話。劉泰保就 “吧吧”拍了兩下手掌,然後退後了兩步,又“吧吧”拍了兩下。這裡夜靜地曠,拍手的響聲很是清脆,院裡只要是有人,不會聽不見的,可是劉泰保看了半天,那荊棘的門戶卻不見啟開。劉泰保就連聲又拍了幾下手,等了一會兒,依然是芳蹤杳然。他心說:好丫頭,你可別騙劉老爺呀!於是他便“吧吧吧”連氣拍起手來,並且非常有節奏,嘴裡並唱著:“嘩啦啦又把門兒開,開門一看原來是張秀才,張秀才……”

忽然啪的一聲,也不知是從哪兒飛來的一塊小磚頭,正正打在劉泰保的後腦瓢兒上。劉泰保嚇了一跳,也不再往下唱了,回頭向四下尋覓,卻聽在一株大柳樹的後邊有女子的格格笑聲。劉泰保就說:“好丫頭,你敢戲耍我!”

追到柳樹後,卻見那女子收住了笑聲,不住地頓腳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