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傾冷冷地抿著唇，看著陳蕁滿口胡說，她知道陳蕁是想逼自己承認和承恩侯府的關係，她的容貌在這裡，就算不是顧言傾本人，也必然是和承恩侯府有關係的。

為了攀扯上沈溪石，陳蕁不僅想汙衊她姐姐的清譽，還想給承恩侯府按上一個逆臣的罪名。

陳蕁想再現六、七年前承恩侯府滿門寂滅的那場風暴。

第75章 出塵

陳蕁見顧言傾眉目冷冽, 顯然是在剋制著什麼，眼裡染了一點得色，上前問顧言傾道：&ldo;我一見沈少夫人, 便有些語無倫次, 沈少夫人素來大度，想來不會和我見怪?&rdo;

顧言傾怒極反笑, 眼眸裡盪著笑意，&ldo;那是自然, 楊少夫人嬌憨可愛, 我與楊少夫人計較什麼?&rdo;說到這裡, 話音一頓，神色驀然冷了下來，&ldo;苟不教, 父之過，我既是應邀來陳家做客，陳家這般待客之道，陳大學士不給我一個解釋, 那便是故意趁我夫君不在家，欺辱我一個小婦人了。&rdo;

壽安郡主眉毛微挑，開腔道：&ldo;不過是玩笑話, 沈少夫人何必當真。&rdo;

顧言傾淡道：&ldo;我也是玩笑話，陳家大可不必當真。&rdo;說著便離席站了起來。

陳蕁先還一臉嘚瑟，此時望著顧言傾，只剩下愕然。

顧言傾嗤笑了一句, &ldo;我不喜歡玩陰的，陳家要是對我和溪石有什麼意見，大可明著來。&rdo;

說罷，也不再理涼亭裡眾人的反應，挺直著脊揹走了，湖邊的風吹起了顧言傾綴著茉莉小朵的淡紫色裙裾，在淡淡的秋光下搖曳生姿。

幾處涼亭離得都有些遠，雖然有人敏感地察覺到陳蕁來後似乎有意找顧絮的麻煩，但是因為距離在那裡，都聽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只是望著顧絮的背影，覺得沈少夫人當真好看，便是一個背影都似有煙霞輕籠，說不出的出塵之氣。

廖氏望著她的背影，怔怔然，明明只是益州一個布商之女，竟有這等傲然的氣度，想她自己還是官宦之女，嫁得也是高門，姿態卻低到了塵埃裡。

廖氏望著涼亭裡的徐氏、楊國公夫人、壽安郡主，掩下了眸子，道了一句：&ldo;胸口不適，先走一步。&rdo;

這時候壽安郡主等人都沉浸在顧絮的不識抬舉裡，絲毫沒有心情理廖氏這麼一個透明人，都沒聽見一般。

廖氏匆匆地趕上了快出陳府的顧絮，微咬著唇，輕聲道：&ldo;沈夫人，我可以去你府上坐坐嗎?&rdo;

顧言傾頓了一下，淺笑道：&ldo;只怕徐參知不會樂意夫人和我交往過甚。&rdo;

&ldo;我不會和他說的。&rdo;廖氏急急地道，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有些急切了，緩聲道：&ldo;我，我就是覺得和沈夫人一見如故，想和沈夫人親近些，沒有別的意思，我從來不摻合夫君的事的，沈夫人信我!&rdo;

顧言傾望著廖氏，笑了笑，&ldo;好啊，那徐夫人和我一起去家裡坐坐?&rdo;她應得隨意，顯然並不信廖氏的措辭。

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壞。

廖氏攥緊了手裡的帕子，跟著上了沈家的馬車，顧言傾也沒要荔兒和藿兒上去伺候，車裡只有顧言傾和廖氏二人。

顧言傾見她侷促地坐在馬車一隅，顧言傾觀她也不過略長自己兩三歲，眼下泛著青黑，腕上的羊脂白玉鐲子襯得手腕更是細伶伶的一點點，想到自己查到的徐參知在房事上對廖氏的磋磨，心裡的不忍又泛了上來，&ldo;我想過幾日，沈府裡大概就要忙起來，廖姐姐既是跟了我出來，不如直接和我說，若是能幫得廖姐姐的，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