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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郎斜睨了息婦一眼,咂巴道:&ldo;年三十的,別惹得人家不痛快!&rdo;

王大嫂撇嘴道:&ldo;知道,知道,我又不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我這不是為先前的事兒,有些過意不去嘛!&rdo;

見她這樣說,王大郎便也由了她,&ldo;拿熱的過去!&rdo;

&ldo;嗯,知道嘞!&rdo;

灶膛裡本就留著柴火,還熱烘烘的王大嫂添了一把樹葉子,那火苗便&ldo;嗞嗞&rdo;地燃了起來,王大嫂心裡盤著話兒,等將兩個碗糕扣在兩個大碗裡端過去敲門的時候,隔壁卻遲遲沒有動靜,又敲了好幾下,還是一點聲響沒有,想來是已經睡下了,只得懨懨地又端了回去。

紫銅瑞獸香爐中燃著的沉水香像雲紋般一圈圈地縈繞在屋內,似有似無,顧言傾莫名地心靜了下來。

這麼一會兒,顧言傾才有心思打量了一下內廂房,東北邊放著一架老紫檀木琉璃屏風,琉璃上頭繪著仕女圖,底座上透雕著纏枝蓮紋,外留較寬的板邊,不施雕刻。

屏風後頭是一個半人高的浴桶,飄著若隱若現的皂莢味兒。

東南靠窗左側放著一張黃花梨木雕牡丹銅鏡臺,磨光水亮的,藿兒蹙眉道:&ldo;主子,奴婢怎麼覺得這廂房佈置得有些怪異,外廂明明看著像沈樞相日常歇息的地方,怎地到了這裡頭,竟像是閨閣一般!&rdo;

顧言傾手滑過鏡臺,莫說丁點兒灰塵,便是一點兒的劃損刻痕都沒有,大概和那炭盆一樣,都是新從庫房裡挑出來擺上的。

這是沈溪石的廂房。

他將她留在這裡,顧言傾不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低下了頭,口中有些苦澀。

藿兒見主子神色不好,一邊拉著她坐到了鏡臺前,順手拿起妝奩裡的一把檀木梳子給主子通發,一邊問道:&ldo;主子,我們是不是要在沈府住下來了?&rdo;

顧言傾淡道:&ldo;怎麼會,今夜是承了沈樞相的情,豈有一直打擾人家的道理,明個一早,我們起早些,家裡還有很多東西要收拾呢!&rdo;

藿兒遲疑道:&ldo;主子,芙蕖巷子裡的那兩個人,可要怎麼辦啊?&rdo;

&ldo;藿兒,記住,昨夜什麼也沒發生。&rdo;

她剛來汴京城,並不想多惹事端,她想,沈溪石既然願意出手幫她,自然會將那邊收拾乾淨。

隔壁廂房裡頭,剛得了訊息的裴寂稟道:&ldo;主子,已經查出來了,其中一個是小杜將軍手下的禁軍,您看?&rdo;

沈溪石摸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微微凝目,示意裴寂研磨,就著一張小黃花梨木圓角炕桌,寫了一封信,摺好遞給裴寂道:&ldo;送到杜府!&rdo;

裴寂見自家主子又垂著眸,無動於衷地轉著自個的玉扳指,渾身上下像置在冰窖裡一般,冒著寒氣,忙旋風一般地衝出了府,深怕被這場無妄之災波及。

自家主子越是冷靜,說明事兒越大。

大約兩刻鐘後,沈溪石聽隔壁漸漸沒有了聲響,大概都安睡了,輕輕地開了房門,踱到了院內的松樹下,松針在寒風裡的&ldo;沙沙&rdo;聲,甚是好聽,東廂房裡頭的燈火已經滅了。

小彎月嬴弱的微光灑在院中,這樣的夜,於他來說,竟有一種無法說出口的美妙與珍貴。

他也不知道,明天天亮以後,他和阿傾又會怎樣。

是以,沈溪石異常珍惜今晚,她就在他身邊,真真切切地住在他的廂房裡。

第二天藿兒卯是正便起來了,剛推開房門,發現眼前一個墨綠色的身影一閃而過,以為是沈樞相派了暗衛守護她們,也沒多想,自去灶下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