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虞並未否認,而是輕輕點頭。
看到燕虞點頭。
不止是太后和平樂帝贏麒愣住了,甚至連大國師孟星辰的臉上都有了些變化。
孟星辰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燕虞的臉,嘴唇動了動,看起來似乎是想說點什麼,可終究還是保持了沉默。
而站在狄公的立場,一些話同樣不可能說出來。
不過,他還是說了:“治理國家當依據法令,韓相在相位上待了十二年,執法向來公允,豈能隨意殺之?”
太后便沉默了,只是靜靜的看著燕虞。
燕虞顯然是看出了太后的意思,繼續說道:“狄公應該知道商君吧?”
“商君變法而強奏,若沒有商君,大秦也不可能一統天下,本公自然是知道的。”狄公皺了皺眉頭。
“是啊,沒有商君變法,大秦就不可能有今日之強盛。”燕虞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可是秦惠文王,還是殺了他,不是嗎?”
狄公看了燕虞一眼,回道:“秦惠文王殺商君並非本意,燕大夫突然提起此事是何意?”
燕虞就搖了搖頭:“並非本意沒錯,實則卻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商君之法削弱了貴族的利益,將貴族的利益分給了天下的平民,如此作法,便如剛才大國師所言,強的是大秦的民運,而非國運。
民運變得強大起來,溪流中就有了水源,可是,這水源卻並未完全流入到湖泊中,而是匯聚到了商君的身上。
商君得到了民眾的愛戴,而新登上君位的秦惠文王卻並不受人尊敬,相反因為一些往事而處處受到掣肘。
老貴族被剝奪了利益,恨極了商君,他們處處阻礙,設下關卡,新貴族則是一味的聽從商君之令,不尊秦君之令。
所以,秦惠文王不得不殺了商君,如此便得到了老貴族的支援,溪流中的水源完全引入到了湖泊中,至此民運歸於國運。
而後秦惠文王繼續施行商君之法,將阻礙變法的老貴族徹底除去,大秦正式的崛起,國運開始變得昌盛,雖然,大秦失去了商君,可是,卻多了一個明君秦惠文王,這才有了合縱聯橫,有了強大的大秦!”
燕虞說到這裡,目光看向了太后和平樂帝:“如今,熒惑守心已現,大秦的國運受損,如果在此時推行‘開倉濟民’之舉,勢必會導致國庫空虛。
即使真的能增強民運,可這些民運真的會歸入到國運嗎?太后可不要忘了,現在陛下還未真正登基,這朝堂上下皆由相國把持。
如果此時推行仁政,這民運恐怕都會匯聚到相國的身上吧?
最主要的是,熒惑守心出現後,南域和西域兩國很有可能會侵擾我大秦邊界,沒有了糧草作後盾,如何抵禦西南兩國大軍?
所以,臣的建議就是效仿秦惠文王之舉,以相國一人之命,換我大秦國運復興,然後,再施仁政,以撫民意。
請陛下和太后定奪!”
燕虞向前一禮,同時跪了下來。
大國師孟星辰便沉默了。
狄公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太后卻已經開口了:“燕大夫之策,本宮已經聽明白了,不過,此事關係重大,還需要再斟酌和商量。”
說到這裡,太后又看向了平樂帝:“陛下覺得呢?”
“朕尚年幼,一切聽憑母后作主。”平樂帝沒有給出意見。
“既如此,三位愛卿先退下吧,本宮有些累了。”太后點了點頭:“來人,送大國師和狄公還有燕大夫出宮!”
“是!”
……
第二日。
天際的‘紅日’已經消失不見,仙門再次歸於黑暗,流星已然不見。
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平靜。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