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姐,你懷孕了。”
醫生對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慕初晴只覺頭腦一陣眩暈,握著皮包的手指都攥的可以看見上頭隱隱的青筋。
沉默了好一會才說出了一句“謝謝”,起來的時候,只覺眼前發黑,一陣天旋地轉。
懷孕了麼?
這也就代表著,她的人生,從此將會進入另外一個階段。
一個她沒想過,但是不容拒絕的階段。
媽媽。
最糟糕的不是她要做媽媽了,而是這個孩子,註定不會有一個合法的父親。
但饒是如此,她卻也一點都沒有想過要墮胎,這或許是一個自私的決定,和產生這孩子的過程一樣自私,但無論如何,她不忍心,讓這個孩子這麼化成一團血肉,離她而去。
即使他只是一次豔遇的產物,但以她現在的收入,可以把這個孩子養的好好的,至於父親,她不也沒有麼?
很多單親家庭的孩子不也一樣活的好好的麼?她自己,不也這麼長大了麼?
出了醫院,對上頭頂炙熱的豔陽,慕初晴招手上了計程車,對司機說了自己那處小公寓的地址,然後就開始一言不發的沉思。
為了迎接這個孩子的到來,目前的工作只怕是不能做了,回國的這三個月,無知無覺的拼命,這孩子沒掉,都已經是萬幸了。
不知道另當別論,以為自己的多種妊娠症狀是太過疲累的關係也就罷了,但如今既然知道已經懷了孕再這麼搏命,那就是萬萬不該了。
何況,總裁那個人……
她沉思良久,看著車子已經到了自己所在的公寓,付了錢剛下了車,初晴就愣了一下,隱約皺起了眉頭:“薄總裁?”
正手持一束玫瑰花站在她所租住的公寓樓下,神采奕奕面帶桃花的,正是她如今所供職的非天國際的總裁大人,薄懷。
薄懷追了她一個多月,最初的時候很是隱晦,到最近就幾乎是毫不矯飾的直接了。
實際上這個男人倒並不差,但談辦公室戀愛是大忌,最主要是擔心以後失戀等於失業的前景,所以她一直在用“打太極”的方式委婉的拒絕:誰曉得薄懷也不知是太自信還是太白目,完全無視了她所有的婉拒,這會兒,追到家裡來了?
原本婉拒也就足夠了,諒他這種精英男也不至於“霸王硬上弓”,但現在,她已經知道肚子裡有了寶寶,那麼她就必須得換一種方式了。
何況既然懷了孕,也就不能為他做牛做馬了,以後不必公事,也不需要再虛與委蛇,對他和顏悅色了。
於是她推了一推薄懷遞到她手裡的玫瑰,微微一笑:“總裁大人,這不太合適。”
她這會兒,就笑的很有距離感了。
這是薄懷第一次感覺到她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他顯然沒有料到這樣的結果,畢竟據他所知道的,像她這樣受美式教育長大的孩子,不應該這麼矜持才對。
偏偏他追了她一個多月都還沒有結果,現在更是連玫瑰都不收了,這讓他心裡實在覺得挫敗的很。
亦是冷下了臉,薄懷俊雅的面上透出了幾分威嚴:“不是請的病假麼?送給病人的花,也不接受?”
有送給病人玫瑰的麼?明顯是託辭吧託辭吧託辭吧!
慕初晴在心裡吐槽了半天,但是奈何薄懷的話裡是滿滿的威脅:顯然,他以為她請了病假只是個藉口,實際上是出去玩兒或者是去約會了,所以這會兒才是從外頭回來,而不是在家裡等他大總裁來探病。
這也是她為什麼對這個男人不心動的另外一個原因。
薄總,地球不是繞著你一個人轉的!我請病假也真不是託辭,還有,追小姑娘,也不是你這樣追的!討厭的大男人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