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返京的道路。
此時,距他領軍離開京城還不到五個月,正常情況下,他一定能在“半年”的期限內凱旋迴到京城。
全軍大受鼓舞,歸心似箭,覺得自己一覺醒來就躺在京城的窩裡,享受著久違的寧靜與和平。
然而,因為內傷未愈而坐在馬車裡的秋骨寒,透過敞開的車簾看向藍色的天空,眉頭深鎖,並沒有將士們的喜悅與輕鬆。
入秋了,沿路山多林多,秋風也大。
遠遠近近的山,高高低低。
天空有飛鳥掠過。
這也正是“鳥人”肆意飛翔的好時機。
“鳥人”消失了——自從上次在瀑布下傷了他以後。
但他知道,“鳥人”並沒有真的消失,而是隱藏起來,伺機而動。
這一路的高山裡,他們會隱在哪一座山頭裡?
打從他活著從湯磯部落好戰分子的手裡回來以後,他就派連橫全力搜尋那些“鳥人”的下落,然而,再也找不到對方的任何蹤影。
而到現在為止,他對“鳥人”的事情知之甚少。
他只能確定幾點:
一,這些“鳥人”衝他而來,很可能是秋夜弦派來暗殺他的特殊隊伍。
二,“鳥人”要飛翔,至少要具備兩個條件,其一是風大,其二是從高處起飛。
三,“鳥人”一定還在暗中盯著他,努力不讓他活著回到京城。
他絕對不能大意。
778 救命恩人伊長老
馬車兩側,除了霧公子,仍舊是戴著面具的他的近衛軍。
如果有人眼力好和心思夠細,就會注意到那些戴著面具的近衛軍中,多了一個身材高大但偏向瘦削,腰桿很直,步伐穩健,年紀應該不輕了的“新人”。
這個“新人”注意到他的舉動,便從馬上彎下腰來,低聲道:“王爺,可有什麼不妥?”
秋骨寒低聲道:“注意兩邊的高處。”
“新人”已經聽他說過“鳥人”的事情,點頭:“我們會時刻注意。”
秋骨寒又打量四周幾眼後,縮回馬車,往後靠躺在榻上,閉上眼睛。
被俘虜和受刑的那天,伊長老——也就是隨他回京的這個戴面具的“新人”,當眾把一把刀子扎進了他的左胸。
不過,那並不是一把真的刀子,而是一把可以收縮排刀柄,還可以在收縮的時候噴出隱藏在刀柄裡的鮮血的假刀。
這把假刀若是撞到硬物,只要反彈的力道夠大,就會自動縮回去和噴出鮮血,所以,伊長老必須要相當用力的朝他的胸口扎過去。
他雖然沒有真的被扎到,但刀子用力撞在胸口上的力道,還是令他疼得全身顫抖了一下,加上他原本就受了傷和受了刑和受了苦,身體極其虛弱,受到這一擊,人就暈了過去。
他暈了過去,倒使得伊長老的這場演出顯然更真實了。
伊長老把他帶走之後,將他隱藏在這個大型洞穴裡的某個隱藏角落裡,給他療傷。
他先是被“鳥人”吊著從樹頂上拖划過去,外傷很多,而後又在寒冷的雨夜裡坐了半宿,染了風寒,再接著又從樹上掉下來,滾下山坡,被俘虜和受刑……總之,內外一身的傷。
在伊長老的盡力照顧下,他昏迷了幾天,才撿回一條命,卻還是不能行走和動彈。
他問伊長老為何要救他,伊長老只是問他:“你的母親,可是夏貴妃?”
他不明白伊長老為何這麼問,但伊長老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還是回答了:“早的,她正是我的親生母親。”
他頓了頓,問:“你與我的母親相識?”
伊長老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算是故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