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臨風只得又出來說話:“蘭夫人,無涯公子稚子之心,說話比較直接,還請夫人切勿見怪。我們只是想見花夫人一面,問她是否認識這位公子,絕不會多作打擾。”
他邊說邊給黑無涯使眼色。
黑無涯知道陰家的地位甚至還在黑家之上,需要講究禮儀,便拱了拱手,道:“我只是想問幾句話罷了,還請夫人幫忙。”
只是見一面罷了,如果拒絕,也顯得王府過於傲慢。
蘭夫人便吩咐一個丫環:“你去叫花夫人過來。”
在等待花夫人到達的時間裡,蘭夫人打聽起畫像上這位美男子的事情來,黑無涯什麼都沒說,都是姬臨風在打馬虎眼,蘭夫人聽了半天,都沒聽出他們的真實意圖。
沒過多久,鳳驚華踏進大廳,一看到黑無涯等四人,心裡就“噔”了一下,暗道:這幾個人真是瘟神,居然找到這裡來了!
不過,她並不擔心他們會認出她。
她在陰府的模樣是黑黑的,臉上的傷痕都被膚色給掩飾得很淡了。
而她作男裝打扮時,可是做了很多變化:洗掉臉上、脖子上和手上的土色油墨,讓肌膚恢復原本的白皙;用特製的膠水粘住眼角,使眼睛變小;把眉毛的線條修剪得很硬,粘上一些假眉毛,使眉毛顯得很有男子氣概;在額角貼上假鬢髮;在嘴裡塞東西改變臉頰的弧度和聲音,等等。
他們想認出她來?哼哼,沒可能。
她低著頭,裝出侷促不安的模樣行禮:“賤妾見過夫人。”
蘭夫人盯著她:“你抬起頭來。”
鳳驚華抬頭。
蘭夫人對黑無涯道:“黑公子,你有什麼話就問吧。”
接著又對鳳驚華道:“這幾位公子有話要問你,你老實回答就是。”
鳳驚華溫馴的:“是。”
黑無涯直直地盯著她,連眼珠子都不眨一下。
鳳驚華見識過無數盯著她或直視著她的目光,但那些目光或愛或恨或無情,都蘊含著對方的情感與心思,而這個黑無涯的眼神,卻像在盯著一件構造複雜的藝術品,想看穿這件藝術品由什麼構成、如何組裝、如何運作,完全談不上有什麼情感。
被一個男人這麼注視著,她不得不作出尷尬、面紅耳赤、想逃避的表情。
姬臨風看出她的尷尬,趕緊站出來,問:“花夫人,請問你可認識或見過這畫像上的男子?”
鳳驚華很認真地看了畫像數眼後,搖頭:“不曾見過,也完全不認識。”
居然畫得這麼像?京城四少還是有點才能的,不過,把才能放在這種事情上面,真的好嗎?
姬臨風第一眼看到她就很失望,心裡想,就這樣的女人居然也能當狩王的愛妾?
雖然早就聽說狩王本身就是絕色,連美女都要自嘆不如,而且其人對女色也沒有什麼興趣,滿府美人長年獨守空房,但是,狩王的審美和品味怎麼樣也不能差到這地步吧?
因為這份不屑,他問得很是漫不經心:“你跟畫像上的人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鳳驚華很肯定的說:“絕對沒有任何關係!”
姬臨風看向黑無涯:“無涯兄,看來真是我們多想了,還是別打擾王府,回去吧?”
黑無涯卻突然抓住鳳驚華的手:“我就要你了。你跟我走。”
鳳驚華呆住了,其他人也呆住了,這是什麼……轉折?
鳳驚華還沒有來得及回絕,蘭夫人就沉下臉來:“黑公子快快放手!花夫人是王爺的妾室,你這般抓著她的手,成何體統?”
鳳驚華一邊叫著“放手”,一邊想抽出自己的手,但黑無涯的力氣很大,不是她這樣的“弱女子”能掙脫得了的。
姬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