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自然要由皇室的長輩來提才好,他們再想提,也只能忍著!
忍得都快憋不住了!
不論秋骨寒做過多少心理準備,這會兒還是做了一個深呼吸,忍住拍桌子的衝動,平靜的道:“皇宮之事,不宜在朝上討論,閒王若是關心,請與朕去乾華宮私談。”
昨天上午,宜和長公主去宮裡見皇后時碰了顆大釘子的事情,在場的人都知道了,閒王怎麼會傻得跟皇上走,然後獨自承受皇上的怒氣?
就是要在這種場合說,才能給皇上施加最大的壓力,逼皇上給一個明白的交待。
畢竟,朝野上下,幾乎就沒有人不希望皇后下臺的。
閒王道:“如若皇上能公平的處置此事,本王自然不會在朝上提及,但就臣所知,皇后與侍衛共眠一夜之事已有定論,皇上卻沒有對皇后進行任何處置,置皇室的名聲、祖宗的規矩和世俗人倫於不顧,臣不得不當眾向皇上問個清楚,請皇上務必給皇室和臣子一個明確的表態。”
他的用詞很巧妙,首先說明他認為皇后是“被奸人所害”,避免了刻意刁難和誣衊皇后的嫌疑,而後他又強調“皇后與侍衛共眠一夜”乃是既定事實,名節已然不保,非處理不可。
如此一來,他的表現就顯得公正許多,既不會向皇后發難,也不會對皇后失貞之事坐視不理。
他一說完,眾多大臣便紛紛點頭,表示他們的附和。
秋骨寒袖子裡的雙手握得死緊,他甚至能聽到指關節在隱隱作響。
他定定的盯著閒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閒王向來與世無爭,只羨鴛鴦不羨仙,故受封閒王,朕也很嚮往閒王與閒王妃那樣的恩愛,現在,朕想問閒王,如若閒王妃因不得已的緣故與陌生男子共處一室,倍受非議,閒王會不會為了保住顏面而休了閒王妃?”
“當然不會。”閒王雖然不樂意皇上拿他的髮妻作例子,但還是毫不猶豫的道,“只是與男子共處一室罷了,又沒有犯下不清不白的事情,我怎能因此怪罪髮妻?”
“朕也是如此。”秋骨寒沉靜的道,“皇后雖然與犯人共處一室,卻沒有讓犯人得逞,並將犯人打得全身是傷,說到底皇后還是受害者,朕怎麼能夠為了犯人的罪過而懲罰皇后?皇上是朕的妻,朕未能盡到保護皇后的責任,害皇后平白遭受奸人的陷害,朕心裡愧疚,非但不能懲罰皇后,還必須加倍保護和體貼皇后才是,否則朕就是無情無義、狼心狗肺之人,希望閒王莫要逼朕成為那樣的惡人。”
堂下靜了片刻。
而後,閒王又道:“如若皇后尚是清白的,那自然可以大事化小,但那麼多人親眼看到犯人身無寸縷的從皇后的床上爬下來,如何能讓皇室和臣子相信皇后仍然配得上一國之母的身份?又如何堵得住天下人的恥笑與議論?”
他捫心自問,如若他的愛妻也遇到了同樣的事情,他可能忍?
也許,小時候的青梅竹馬之情與數十年的夫妻情分可以讓他忍,但他的心裡一定存了芥蒂,再也不可能與妻子如同以前那般恩愛,甚至不得不休了妻子或冷落妻子。
畢竟,他們是皇家的人,皇家的尊嚴與臉面不能不顧!
普通人家或小富小貴人家的女眷遇到這種事情,可以拿自己是“受害者”的理由來開脫,不一定非得被休、被驅逐或自盡,但皇室的女眷不一樣,不管她們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而失貞,她們都已經摺辱了皇室的顏面——即使是無意或被迫的,汙辱和不敬皇室都是重罪!
何況還是理論上最高貴的皇后被當眾“捉到”?
皇后若是有羞辱之心和維護皇室之意,就應該立刻自盡,而不是還厚著顏面尋求皇上的保護與寵愛,終日與皇上嬉鬧說笑,不把恥辱當一回!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