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對方呵呵兩聲:“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在丈夫和孩子之間選一個!”
尼姑猛然抬眼,震驚的道:“什、什麼意思?”
對方陰惻惻的:“她愛她的丈夫,也愛她的孩子,但熊掌與魚翅不可兼得,她只能選擇其中一樣。要丈夫,就把孩子打掉,要孩子,我就殺了秋霧輕。”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一個又黑又胖的尼姑說這些事情。
也許是因為他壓抑得太久,久到一旦找到發洩的口子,就再也控制不住。
尼姑眼裡的震驚之色慢慢轉變為悲傷和憐憫:“夏梨梨讓我問你的第三個問題是,你還愛著她嗎?”
對方身體猛然就是劇烈的一震,眼神瘋狂的變幻著,而後憤怒的咆哮:“我不愛她!我不愛這種無情無義、背信棄義、自私無恥的女人!我恨她,恨得要命!”
“也是呢,畢竟她曾經那樣利用過你,傷害過你。”尼姑悽然的笑笑,“夏梨梨說了,她願意拿她的身體和她的生命換回她的丈夫。你放了她的丈夫,她就屬於你,隨便你如何待她,只是請你讓她生下那個孩子,而後將孩子交給孩子的父親,如此,她便與她的丈夫和孩子斷了聯絡,此生陪在你的身邊。你覺得如何?”
銀光一閃。
她只覺得臉上一疼,對方已經揮劍在她的臉上劃了一刀,鮮血流下。
她卻似乎不覺得疼痛,連眉都沒有皺一下,也沒有去碰觸臉上的傷口與鮮血。
“我說了我要她在丈夫和孩子之間挑一個,價碼由我開不是由她開!”對方顯然非常憤怒,“死到臨頭了還想保住她的男人和孩子,這天底下沒有這麼好的事情!我不許她樣樣都想要!我不許!”
“她選了其中一個以後呢?”尼姑問,“你又要如何對她?殺了她?囚禁她?還是對她用刑?還是將她賣入青樓?”
對方一愣,沒有馬上回答。
他無數次的想對夏梨梨復仇,設想過種種可能,在知道夏梨梨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後他簡直要瘋掉了,他想到的就是殺了她的男人和孩子,再後來想到的是這麼做可能會令她生無可戀,如此,不如讓她在兩者之間選一個,而後一生後悔和痛苦,又一生掛念卻不得團聚。
這樣,方能勉強消掉他一部分的心頭之恨。
但讓她做出選擇後他又要如何對她這個問題,卻還沒有認真想過。
殺了她?她若是死了,剩他一人痛苦和怨恨,豈不是便宜了她?
囚禁她?好像這樣可行,然而,她會不會在這樣的絕境中慢慢枯萎和死掉?
對她用刑?就她那單薄嬌貴的身子骨,哪裡受得了苦刑?
賣進青樓?如此豈不是便宜了別的男人,而且她又豈能忍受這種痛苦?
不管哪種方法,都只是讓她死亡罷了。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他其實一點都不想讓她死,他想讓她繼續保持著舉世無雙的美貌,痛苦而悔恨的活在他的身邊,讓他日日欣賞她痛苦而美麗的容顏——這才是他想要的。
因為這種種思量,他好久才道:“我要她痛苦而悔恨的活著,並只能與我一起生活,她的痛苦與悔恨將是我最大的快樂。”
尼姑的眼裡,又浮起憐憫和悲哀之色,緩緩的道:“愛有多深,便恨有多深,你如此恨她,不惜做這一切,卻還是不願意殺了她,寧願去傷害她最親的人也不願意傷害她,足以說明你仍然愛著她。”
對方又是渾身一顫,而後狂怒的揮了揮劍,將劍尖抵在她的咽喉上:“我不愛她!我一點都不愛她!我恨透了她,恨絕了她……”
他的眼睛那麼的紅,他的聲音那麼的啞,雖然吼得很大聲,但連他都不相信自己的話。
尼姑平靜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