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隨後商量,決定遵從朱天九的遺願,永保這個秘密,不再讓可憐的小陳東受到任何刺激。
相談中,秦璐也提到了小陳東的年齡問題,從秦宏遠那邊得到的資訊表明小陳東今年不過才十九歲,而朱天九所說,他的兒子應該有二十三週歲,相差了四年,會不會是朱天九彌留之際糊塗了頭腦了呢?
這種可能性不是不存在。朱天九自知自己已經沒有了多長的時間,臨終之前,以陳東為目標,給自己編個故事,從而來安慰一下自己,彌補一下自己二十多年來的一個遺憾,這從邏輯道理上,也是講得通的。
只不過,朱天九在最後的幾個小時表現出來的真情實意卻是無法偽裝出來的,而秦宏遠對小陳東的年齡也不過是個估計,對智障孩子來說,年齡上被少估了三五年,也純屬正常。
最後,朱小君做了定論,不管朱天九所言是真是假,總之這一頁算是翻過去了,今後誰也不要再提小陳東的身世問題,就把小陳東當成他朱小君的親弟弟好了。
領著陳東給朱天九磕完了頭,朱小君攙扶起正伏在朱天九墳前抽噎的秦璐,三個人回到了屋裡,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鎖了門,登上了車。
依舊是陳東開車,這輛賓士suv已經成了他的最好的夥伴,根本不允許其他人來駕駛。
路上,秦璐從剛才的悲傷中走了出來,趁朱小君不備,一把擰住了朱小君的耳朵。
“死豬頭,一天之間,讓你看到了老孃哭了兩回,你說該怎麼辦吧?”
“你哭了嗎?我怎麼沒見到呢?”此時的朱小君若是想反擊的話,秦璐是絕對抵擋不過的,但是,朱小君卻一點反擊的**都沒有,相反,他還特別享受這種被秦璐欺負的感覺。
秦璐嘆了口氣,鬆開了手:“你為什麼不反抗呢?以你現在的本事,想反制住我,還不是易如反掌吶!”
朱小君揉著耳朵,一副悵然所失的樣子:“我為什麼要反制你?說句心裡話,我好想回到過去,就安安穩穩地當一名小醫生,要是有了麻煩,就給秦老大你打個電話……”
秦璐抿著嘴唇將頭扭向了窗外。
“以前上學的時候,我經常納悶,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看重生的小說,現在我懂了。因為過去的將永遠過去,而未來,又是那麼渺茫未知。已經過去的生活,就像是我們的親人,雖然離去了,但仍舊會使得我們無限思念……”朱小君自顧自地感慨著。
秦璐突然撲哧笑了:“不裝逼能死人麼?求求你,豬頭,直接把老孃扔到車外面去吧,摔死了也總比被你噁心死要好哇。”
朱小君尷尬地笑了下:“偉大的詩人李太白曾經作過這麼一首詩,世事滄桑多變化,唯有裝逼是永恆。還有一段名言,當你回首往事的時候,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愧——這樣,在臨死的時候,你就能夠說:“我整個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裝逼事業而奮鬥。”
秦璐聽的一愣一愣的,等朱小君得意洋洋地說完了,秦璐突然大叫一聲:“停車,快停車,我要吐!”
小陳東不明就裡,還真的一腳踩了剎車,而秦璐似乎也當了真,拉開了車門就往車下竄。竄下了車還不算完,還要往路邊的林子裡鑽。
陳東呆住了,朱小君也忍不住撓了撓後腦勺,搞不清楚秦璐這唱的是哪出戏。
真相卻很簡單,秦璐被朱小君逗得直想笑,可要是笑了那就丟了面子,所以秦璐就在那死憋。憋笑是需要氣力的,結果笑是憋住了,但同時也憋出了一個尿急來。
幾分鐘後,秦璐一臉輕鬆地回到了車上。
“吐過了?”
“嗯!”
“我就那麼噁心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