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早已熟悉得不需要放入太多的感情,自然而然地便滿足了各自的所需,只是酣暢淋漓之後,兩個人在各自的被窩之中想著什麼,便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第二日伺候著弘暉穿上朝服上朝之後,婉兒才有功夫檢視弘曆寫的信,一看之下懷疑的同時也覺得世界真是可怕,弘曆的信密密麻麻說了他重生和弘暉重生之事,還分析了前皇后與富察婉兒的事情,除此之外,洛嬪和馬常在原來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看得婉兒那是一愣一愣的,只覺得比小說劇本還要誇張。
這個世界到現在還沒有毀滅,甚至順著歷史的軌跡執行,不得不說是一種奇蹟了。婉兒燒掉信之後,怔怔地坐了好久,這才擺駕鍾粹宮去找祈貴人。
她需要知道更多的事情來佐證弘曆說的話,若他說的是真的,倒是自己一直小瞧了弘暉,也對他太大意了,若是自她死後十年那個乾隆一直都是弘暉不再是弘曆的話,她應該恨的人……似乎便是兩個了吧。
和弘曆那些年的夫妻情分婉兒看得很深,和弘暉如今的倒也不淺,只是他們二人終究是帝王,哪裡會為她一個小女子停留,那些留戀花叢的日子,可曾想過她的感受可曾想過那句真心?
待到從鍾粹宮回來,婉兒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屋內一樁樁事情攤開了看,從和弘暉的初次相遇到進府進宮之後的點點滴滴,聯絡在一起看便能看出許多問題來。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等到她靜下心來細細一分析,才發現其中的不對勁來。
弘曆說的不假,弘暉跟他一樣也是重生的,而且兩個人都曾經是為乾隆王朝做過貢獻的人。婉兒想起她十週年祭時在她墳前昏倒的乾隆,這才明白為何後來的他不再為她作詩,在他的眉眼之間也再看不到對自己的想念。
因為對於那時的弘暉來說,自己完完全全是個陌生的人,不存在的人,至少從來都不存在於他的生命之中。
婉兒越想便越覺得可怕,弘暉對她可謂是步步為營、勢在必得,可是裡面究竟有多少是因為她這個人本身,有多少是因為想要報復弘曆呢?
因為知道她是未來的孝賢皇后所以一早就盯上了她,因為知道她與弘曆最愛的祈霞山所以時常在那裡走動,甚至於那一曲《長相思》,也是早已預備好了的。
這麼可怕又富有心計的一個人,婉兒覺得弘曆鬥不過,畢竟天時地利人和他一個也沒有,他能依仗的是什麼呢?難道是她這個皇后?還是他自己的側福晉富察盈盈?
婉兒倒是沒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自己的庶妹富察盈盈已經嫁於弘曆做了側福晉,這樣一來他和她之間也算是姻親了,只不過那富察盈盈……
想到富察盈盈那張與自己相似的臉,婉兒這心裡也不是滋味。不管弘曆是出於什麼原因娶了她,總讓她心裡堵堵的,也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和敬蹦蹦跳跳闖進來的時候,婉兒正揉著太陽穴緩緩神,和敬的一聲皇額娘倒是讓她一下子回到了現實。自己的一雙兒女還小,事事還得為他們考慮著,不管如何,弘曆那艘賊船她是不應該上了的,要不然她的子女她的父母她的兄妹們……一個一個都逃不掉。
一個人活在世上自然會有不少的牽絆,婉兒如今的牽絆越來越多,自然不能跟孑然一身的弘曆去比,他的計劃失敗了大不了便是一死,果親王府的人縱是給他陪葬了,他大概也不會在乎,可是婉兒不一樣,她在乎的人還有很多很多。
待到傅恆調查清楚弘曆的事情已是半月之後,調查結果把他自己也給下了一跳,進宮和婉兒商量了一番,這才惴惴不安地回了府。
婉兒的主意是讓傅恆上道摺子參弘曆一本,這樣也便可以撇清他們富察家與弘曆的關係,畢竟他做的事情已經可以按謀逆罪論處了,與其等到他真的做了出來,還不如將這件事情扼殺在搖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