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一大段話說完,弘暉倒是笑了出來,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婉兒這樣做心裡定是吃醋了,一想到這一點,一個月布在他心上的陰霾也減了些。
事情還得從上個月的初一說起,原先弘暉一個月之中一半時間都是在婉兒這裡的,其餘時間有些宿在養心殿,有些便平均分配雨露均霑,只是那一日和婉兒一同睡下,聽到她夢囈之時口中呢喃了聲“弘曆”,弘暉自然便氣了,只是他不好跟婉兒說,便自顧自地開始賭氣,婉兒一日不問,他也不打算解釋。
便這樣一個月過去,婉兒始終神色如常,似乎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又睡在了慧妃那裡,弘暉心中的一團火發也發不出來,只能跟弘晝這個親弟弟說上一兩句。
“那便讓人送去吧,只是這些未免太多,留下一些給幾位太妃送去。”
弘暉挑了幾匹出來放在一邊,這件事情便這麼過去了,婉兒冷笑了下讓人將吃食端上來,用完晚膳之後弘暉才想起那蘭花。這個時候青蓉已經將蘭花拿到了室內,淡淡的清香也讓弘暉覺得這盆養得很是不錯,只是以前並沒有在婉兒的宮中見過。
“這是嘉貴人精心侍候出來的,她那裡還擺著不少盆漂亮的蘭花,臣妾見著喜歡便要了一盆回來,皇上若是喜歡的話過兩日可以去她那兒看看,嘉貴人對待花草尚且如此用心,想必伺候皇上也會很用心的。”
婉兒這給嘉貴人制造機會的手段實在太直白,讓弘暉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來,剛才才覺得她將自己放在心上,現在這種感覺又退了回去。那拉氏他一向不喜歡,連帶著也不想去鹹福宮,冷落了金氏倒是不假,只是婉兒這樣將他往外推,存的到底是什麼心思!
“你把朕想成了什麼人?在你的心裡,就是這樣想著朕的?”
弘暉生氣起來有些可怕,他的食指戳著婉兒的胸口,將她往床榻上逼,宮女太監們都在外頭,聽到裡面的爭吵聲跪了一地,也不敢進去。
“臣妾身為皇后母儀天下,替皇上開枝散葉讓後宮的姐妹們雨露均霑本是分內之事,皇上若要怪罪,臣妾也無話可說。”
婉兒跪了下來,不明白弘暉究竟在氣什麼,上個月獨寵高氏的也是他,現在莫名其妙朝她發脾氣的也是他,究竟她該如何做,才能合了他的心意?伴君如伴虎她是知道的,可是像他這樣莫名其妙發脾氣,婉兒真的覺得有些委屈。
弘暉本想拂袖而去,望著跪在地上面色慘白的婉兒,終還是不忍心坐了下來喝口茶消消火。兩個人一個跪著一個坐著,都沒有再說話,想想這麼多年,弘曆從未如此待過她,婉兒這心裡便愈發地委屈起來,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弘暉一瞥瞥到了,心裡也是一軟。
“你首先是朕的妻子,其次才是皇后,別的女人都恨不得朕時刻陪在她的身邊,你就想著把朕往外推,朕能不生氣嗎?”
弘暉將婉兒從地上拉起來摟到懷裡,想著還是自己愛她多一些,她對自己的感情終究淡漠了點,心裡也只能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男人雖然會喜歡自己的妻子懂事大度,卻也不喜歡她毫不在意的樣子將他往別的女人那裡推。
“臣妾也想皇上夜夜相陪,可是……”
婉兒臉上的淚水被弘暉抹去,人也被他放到了床上,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呢,只能儘量將話給圓回來,順便說說高氏,只是婉兒話還沒說完,嘴便給弘暉給堵了起來。
“只要有這句話便夠了,婉兒,喊朕的名字。”
和敬永璋
弘暉心中所想的婉兒自然不知,只是這一夜過後兩個人之間的溫度便回升了,弘暉雖沒有夜夜宿在長春宮,卻也恢復了一月之中半月的頻率,讓人知道皇上和皇后的關係很好,如膠似漆。
這宮裡過得最不舒服的自然便是慧妃了,皇上又開始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