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道:“楚將軍,放心吧。”
那是真清子!他仍是穿著一襲破舊而乾淨的長衣,白鬚白髮,在一片曙色飄然若仙。我又驚又喜,道:“真人,你怎麼在這兒?”
“你也受傷了吧,我來給你看看。”
我這時也想起腿上那條傷口。我喝了忘憂果汁後一直不覺疼痛,現在人鬆懈下來,才隱隱覺得傷口有陣刺痛了。我道:“不礙事,真人,你先給別的弟兄看吧。”
這次傷兵眾多,一些輕傷的還得等著,十幾個醫官忙得跑前跑後沒個停,真清子並不是軍人,也許因為他醫道高明,邵風觀請他來給我們治傷吧。真清子從一邊拖過一條長凳道:“坐下來。你這傷勢不輕,要不及時醫治,那你以後這條腿就算廢了。”
他人雖老,手勢卻重,我被他按得坐了下來,他向邊上道:“虛心,過來幫一下手。”
正在一邊給人包紮的虛心子走了過來。他一見我便向我嘻嘻笑了笑,叫道:“楚將軍,你們真殺回來了,了不起!了不起!”
他這話好象我們原先實在是送死一樣。我苦笑了一下,雖有些得意,但馬上頹然道:“可是二太子戰死了。”
真清子臉上變一變,馬上道:“你不要說話。”
他取出一把剪刀來剪開我包著傷口的布條,看了看道:“楚將軍,這傷口很大,得縫起來,你可不要怕疼。”
他的動作很快,從懷裡摸出一個紫紅的竹管,從中取出一支銀針來。這銀針穿著一條細細的黑線,虛心子先用水洗了洗我的傷口,又用酒在傷口上澆了一圈,我只覺傷口處猛地一陣疼痛,真清子卻已在給我縫合傷口了。他飛針走線極是熟練,倒象慣做女紅。縫好後,他剪斷線頭,又從虛心子手上拿了一圈紗布給我包了起來。我見邊上有不少士兵還在呻吟,道:“真人,請虛心真人給我包紮吧,真人你給別人看看。”
他的醫術的確高明,不會在葉臺之下,我的傷處已經覺得好多了。但他卻象沒聽到我的話,仍在一圈圈地包著,小聲道:“楚將軍,小心啊。”我一時沒聽清,大聲道:“什麼?”他卻沒再開口,只是給我包著。
包好後,我伸了伸腿,笑道:“真人,你真是醫道高明。”
真清子好象根本沒聽到。他拍了拍我的肩頭,嘆了口氣,從懷裡摸出一本書道:“楚將軍,你不是想學讀心術麼?這部《道德心經》你拿去看吧。”
我又驚又喜,雙手接過來,恨不得給他磕個頭:“真人,你答應傳授我了?太好了,我要有什麼不懂的可要來向你請教的。”
他又嘆了口氣道:“你未必有這機會了。”
我把書放在懷裡,聽他的話語有異,不由一怔,還沒問出口,他已給另一些受傷計程車兵醫治去了。我有些茫然,不知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時,邵風觀的聲音響了起來:“殿下!殿下!卞真,楚休紅,你們在哪裡?”
我忙不迭站起身,叫道:“末將楚休紅在。”
邵風觀大踏步地走了過來,諸葛方緊跟在他身後。邵風觀面色陰沉,看見我,喝道:“楚休紅,殿下真的已陣亡了?”
我垂下頭,不敢去對著邵風觀那逼人的目光:“是。”
邵風觀象是怔住了,忽然小聲道:“是任吉行刺的?”
我點了點頭道:“正是。此人來自首了麼?”
邵風觀哼了一聲道:“軍中出此敗類,縱然將他碎屍萬段,亦不能贖其罪。”
這時,城外忽然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哨聲,城頭上,又發出一陣歡呼。邵風觀衝到城邊向下看去,我也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邊,只見城外的蛇人潮水一般退了下去,隊形卻絲毫不亂,雖然從箭樓上又飛下幾支雷霆弩,射死了幾個蛇人,但對蛇人的隊形卻似毫無影響。
邵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