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在下汗顏,丁將軍槍術通神,那天與丁將軍比試,在下根本不是對手,何將軍可不要聽信了丁將軍過謙之辭。”
丁亨利這時也站了起來,道:“來,來,閒話慢慢聊吧,楚將軍馬上就要踏上回程,我們敬他一杯,願他一路順風。”
他這般一說,何步天也不再冷嘲熱諷,各人端起杯子來敬了我一杯,我團團行了一禮,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道:“多謝諸位美意,在下感激莫名,無以為表,先乾為敬了。”他們到底有沒有美意,現在實在說不上來了,也不必管他們了。
喝完這一杯酒,丁亨利皺了皺眉,道:“菜怎麼還不上來?”他向我道:“楚將軍且稍坐,我去催催他們。”
說罷,便走了出去。
丁亨利一出去,何步天忽道:“楚兄,有件事何某如骨鯁在喉,不吐不快,不知能不能說。”
大概他又想冷嘲熱諷幾句,我道:“何將軍請講。”這何步天也是何從景的從侄,與何中自然是兄弟輩了,只是他的性情與何中大不相同。何中是五羊城三士中的“隱士”,當初在陸經漁麾下隱忍多年,誰也看不出他的底細,可是何步天卻是喜怒行於色,一下子便能看出他要說什麼來了。
何步天道:“我舊時聽老人說過一句話,叫‘良禽擇木而棲’,不知楚將軍聽過沒有?”
我心頭一動,道:“自然,這話我也聽說過。”
何步天道:“楚兄文武全才,在下佩服得緊。這話便是說,良禽當有擇喬木而棲之明,而非木有擇禽之理。楚兄今之良將,為何反不如良禽?”
我心頭翻了個個。微笑道:“何將軍此言差矣,在下也聽古人說過一句話,乃是‘君子不棄父母之邦’。楚休紅雖然算不得君子,但雖不能至,心嚮往之,還是要學學得。”
何步天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一方得方若水忽然喝道:“楚休紅,你們帝國得帝君橫徵暴斂,荒淫無道,你難道仍然執迷不悟麼?”
我心底也有了怒意,道:“方兄所言,似乎要逼我留在五羊城了?”
方若水道:“逼字談不上,楚將軍,只是我看不慣不識時務的人。”
我冷笑了一聲,道:“方兄言重了。楚某豈但不識時務,還又臭又硬。縱然五羊城又千般好,但帝國為我父母之邦,帝國子民識我父老鄉親,楚某不才,卻也不願背棄。”
雖然這樣說著,只是心頭也有點疼痛。方若水所言並不是虛言,帝君確是橫徵暴斂,荒淫無道之人,只是,我欠了郡主那麼多,還有她,她也在帝國,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留在五羊城的。到了此時,我才知道鄭昭所說的最後一個難關是什麼了,原來並不是談判之事,而是我個人難關。
究竟是誰讓他們來的?以這七天將本身,肯定沒那麼大膽,敢自做主張要留我下來,那麼是何從景看上我了?
我也有點哭笑不得。他們想拉攏我,沒想到居然用這般強硬的手段,偏生我又是不吃硬的人。好在馬上就要上船回去了,除非何從景不想履行剛簽好的談判,不然他們也不會對我真個如何。
我這般一說,何步天嘿嘿一笑,道:“楚將軍,我共和軍以人為尚,以民為本,順應天命,受萬民擁護,而帝國則一家天下,獨斷專橫。為天下蒼生計,楚將軍亦不願回心轉意麼?”
我深吸一口氣,道:“帝國確有獨斷專橫之弊,但帝國的有識之士已看到此病,也在不斷改進。正如父母深罹沉痾,兒孫豈有棄父母而投他人之理?正為天下蒼生計,我亦願留在帝國,儘自己的一份心力。”
何步天搖了搖頭,道:“迂腐。只是,楚將軍,你既然如此執迷不悟,實令我等痛心。”
我站了起來,道:“何將軍,你是何城主至親,在下不敢失禮。但既然一言不合,實不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