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要全堵上還得好一陣,但若是用柴禾去堵就要快得多。柴禾燒起來形成火障,敵人一樣進不來。她也沒再多說什麼,對邊上一個軍官道:“飛行機備好了麼?”
那人是五劍斬中碩果僅存的一個,身上一樣沾滿了鮮血。他道:“馬上拉上來了。”
陳忠聽得說什麼飛行機,又驚又喜,道:“什麼?飛行機能飛了?”共和軍的飛艇一樣可以上天,那飛行機說不定也能飛了。
星楚道:“當然可以,只是無法坐人而已。”
陳忠心頭一沉,道:“那有什麼用?”空的飛行機當然可以飛出去,但沒有人控制,飛行機又有什麼用處?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們還有多少火藥?”
那五劍斬道:“還有三十多斤吧。”
“立刻裝好!”
此時五德營計程車兵把能燒的東西都扔到了城門口,城門處濃煙滾滾,烈火熊熊,不可向邇。她見這些暫時已無危險,立刻向城頭跑去,陳忠帶著幾人跟在她身邊。一到城上,星楚拿出個望遠鏡看了看下方,此時曹聞道帶著衝出去的勇字營士兵已大多戰死,那杆大旗也已倒下。她放下望遠鏡,黯然道:“曹叔叔戰死了。”
雖然這個結果陳忠早已猜到,但聽得星楚這般說,他還是渾身一震,道:“星楚,你到底想幹什麼?”
“孤注一擲。”星楚臉上連半點表情都沒有,“炸掉他們的中軍!”
陳忠道:“可是,大炮打不了那麼遠!”
“不用大炮,我用的是飛行機!”
陳忠大吃一驚,他雖然反應不夠靈敏,但也已明白星楚的用意。飛行機無法坐人,但裝個十幾斤火藥還是可以飛出去的。將飛行機裝滿火藥後,整個當成一個炸雷,完全可能炸到敵人的中軍去。他喜形於色,道:“好,炸死畢煒這王八蛋,死也死得值得!”
星楚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痛楚,還不曾說話,城下突然發出一陣驚呼,一道火舌沖天而起,堆著的柴禾也被震得四散飛濺。星楚叫道:“出什麼事了?”城下一個軍官驚叫道:“叛軍……叛軍突破火障了!”
鄭司楚一馬當先,本要將五德營士兵衝開,哪知敵人竟然轉而以柴禾堵門,城洞裡登時濃煙四起,熱得如同蒸籠。那副將叫道:“鄭參謀,我們快出去,不然會被燒死的!”他們只道火龍車到處,敵軍定會潰不成軍,哪知敵人竟然以火攻火。
鄭司楚道:“不能走,一走他們就有時間堵門了。”他知道只消自己一閃開,五德營沒有阻礙,便可以順利將門堵上。天爐關城牆高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方若水計程車兵千辛萬苦才能攻破城門,絕不能就此放棄。
那副將叫道:“可是我們該怎麼辦?”
“把一輛火龍車推過去,添上一把火!”
那副將一怔,忽然笑道:“好辦法!”城門口的柴草正在燃燒,五德營也在不停地添上去,但若是把火加上一把,讓火燒得更旺,堆在那裡的柴草立時燒光,而火勢如此之大,他們也無法再添,堵門也沒辦法堵了。可是看看地上坑坑凹凹,根本沒有那麼大力之人能將一輛火龍車扔過去,如果有人推著過去,那麼推車之人定會燒死。他咬了咬牙,道:“我去!誰有膽子,和我一塊兒上!”火龍車有數百斤,一個人也不太推得動。
鄭司楚叫道:“等等!”他看了看頂上,道:“給我繩子!”
邊上有士兵遞過來一圈繩子,鄭司楚在馬上一下站了起來,伸手去夠,但還是夠不到。他一咬牙,白木槍猛地刺上,正紮在城門洞頂的石縫中。上面有一個拴繩的孔,原是為了運送極重之物時用的,此時卻也可用。白木槍刺入石縫後,石屑四濺,他用力一拉,借力躍起,左手一把抓住那個石孔,將繩子穿過,道:“綁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