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武道:“她一腳殘廢,也養不活孩子的,我們要帶她去卑田院,她又不肯去。”
我看了一眼那個女子。這個女子粗眉大眼,一看便是農家女子,年紀應該也不太大,懷中抱著的孩子此時還在抽泣。我道:“是因為到了卑田院,便要與她兒子分開吧?”
林武遲疑了一下,道:“他自顧不暇,若是有人願收養她的兒子,自然要送出去的,不然她也養不活,這是卑田院院規。”
我心頭略略一痛。文侯定下這種規定,本意就是讓人口能更快地增長,但母子天性,這等強迫她與幼子分開,實在有些不近人情。我道:“她若是能養活自己兒子,便不用被收養了吧?”
林武道:“這個自然。只是……”他看了一眼那驚魂未定的女子,也不說話。
我道:“養她兒子到十六歲,得多少錢?”
林武不明白我的話是什麼意思,道:“卑田院分發口糧,每年每人也只一個金幣。加上衣褥之類,養她兒子到十六歲,十個金幣也該夠了。”
我暗自嘆了口氣。我現在是偏將軍,俸祿已是每年三千金幣,照這樣養法,我一年可以養上三千人了。我從懷裡摸了摸,拿出一袋金幣來,數了數,有十六個金幣,還有些零碎小錢。我把那些金幣都拿出來,道:“把這十六個金幣給她吧,這樣她便可以養大她兒子了,總不用去卑田院了吧。”
林武一呆,接過金幣,向我行了一禮道:“我代她多謝楚將軍。”轉身走到那些同伴身邊低聲說了些什麼,那個女子睜大了眼,似乎也沒聽清我們在說些什麼。我一陣心酸,對楊易他們道:“走吧。”走出一程,還聽得林武在對那女子說:“這兒有十七個金幣,三十個銀幣”云云。
到了醉楓樓,裡面已是高朋滿座。我們下了馬,已有文侯府兵在一邊牽過,讓人傳上去,甫一上樓,便聽文侯爽朗的笑聲道:“地軍團楚將軍到了,哈哈,四相軍團這回都到齊了。”
我率楊易他們五人到文侯座前跪下行禮,落座已畢,卻見這堂上設了四邊座位,我的位置是居左,鄧滄瀾居右,我這一側是邵風觀,畢煒坐在鄧滄瀾那邊,文侯對面還設了几席,卻尚是空的。文侯待我坐下,笑道:“楚休紅,你來得可是晚了些啊。”
我站起身行了一禮,道:“末將路上有些事耽擱了,還望大人恕罪。”
文侯笑道:“不必拘禮了,今日難得四相軍團都在座,大家脫略形跡,不醉無歸,除風月之外,不得談論他事。”
這情景,依稀便是當初第一次來這裡時的樣子了。當時我還記得文侯為太子與一個歌姬花月春拉皮條,讓我還有些看不起。不過當時太子還能微服來此,現在他已成帝君,再不能來這裡了。
我們都坐了下來,因為文侯在座,邵風觀也只是點了點頭,頷首致意,畢煒卻連正眼都不看我。四相軍團中,地軍團編制最大,我帶來的人也最多,鄧滄瀾的部將有四人,畢煒身後坐了三個人,風軍團人數雖然最少,但邵風觀身後卻也坐了三人。坐了一會,卻不見酒菜上來,只是一班樂人吹拉彈唱,還有流水價上些小點心。我正有些奇怪,要問問一邊的邵風觀,卻有個人忽然進來,到了文侯面前跪下施禮道:“大人,客人都來了。”
還有客人?我不禁有些詫異,文侯卻一下站起,道:“有請。”
能讓文侯站起來迎接的人到底是誰?一邊邵風觀忽然低低道:“楚兄,是共和軍。”
丁亨利!我恍然大悟。丁亨利是隨我一同回來的,來了以後他自有客館安歇,只是我萬沒想到文侯居然也請了他。難道,文侯也有拉攏他之心麼?我不由暗笑,想起當初在五羊城他曾獻計要留下我的事。這回輪到他到了帝都,文侯可不像他那樣君子,若是他不肯轉投帝國的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