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射出。祈烈在身邊小聲道:“是沈西平!”
他的話音裡,也有著按捺不住的興奮。
沈西平的馬極快,他的那幾個馬僮也跟不上他。眨眼間,他到了那蛇人跟前,我們幾乎沒有看見什麼,只聽得沈西平喝道:“怪物,受死吧!”
從他手裡,象有閃電射出,一枝投槍脫手而出。那蛇人發出了一聲怪叫,幾乎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那枝投槍穿胸而過,它也被釘在地上,和田威幾乎一模一樣。它在地上吼叫著,拼命扭動,長長的身體纏住了槍桿,但這一槍已幾有一半沒入土裡,除非把這槍桿弄斷,不然根本拔不出來。
那個蛇人扭動一下,忽然,身體虹一樣弓了起來,那槍穿過它的身體,它居然又站了起來,只是,地上直直的那杆槍像是從血湖裡撈起來的一樣,從槍尾處還有血淌下來,從我的位置望過去,一把槍全成了暗紅色。
沈西平把馬帶著退了一步,突然吼道:“死吧!”
他手下還有幾把投槍。這一次是兩把投槍同時擲出,那蛇人本已不靈活了,兩槍齊中,又被釘在地上。
這回,它再也掙不脫了。
沈西平這樣的做法,很沒道義,完全是偷襲,其實很失武士的體面。但兩軍陣中,卻沒人指責他,何況是對付那樣的怪物。剛才還在為田威的敗陣有點沮喪的軍心,一下子又提升起來。
沈西平沒有理睬還在地上掙扎的田威,他一勒絲韁,馬人立起來。他大喝道:“龍鱗軍的好漢們,衝鋒!”
這像是睛空中打下的一個霹靂,龍鱗軍中一下子發出了一聲大吼,那五百黑甲騎士象潮水一樣奔湧而上。
五百人,在大軍對陣時,實在是個個微不足道的數字。但龍鱗軍卻讓人覺得,那簡直是一道不可一世的洪流,勢不可擋。那些黑得發亮的盔甲,在旭日下閃閃發光,使得整支隊伍都象一根長箭,直刺入敵軍陣中。
隨著龍鱗軍的衝鋒,我們身後的中軍已經衝了上去。可是,路恭行還沒有發衝鋒令。我看著身後中軍在衝上來,不禁有些著急。臨陣退卻者斬,這是武侯的軍令。而不隨大軍衝鋒,那也是死罪。我拍馬上前幾步,道:“路統制,為什麼不衝鋒?”
路恭行正在馬上盯著衝入蛇人軍中的龍鱗軍,他回過頭,道:“你覺得現在是衝鋒的時間麼?”
我看了看對面。龍鱗軍的衝鋒象滔天的巨浪,似乎要把任何擋路的東西都碾作齏粉,可是那麼混亂的蛇人軍卻沒有什麼變化。那支壓住了地平線的軍隊,真如一個深不可測的深潭,可以將任何投到裡面的東西吞沒。
我有點狐疑地道:“它們沒用全力?”
路恭行沉重地點了點頭,道:“它們似乎還在試探。”
“為什麼它們不先發動進攻?它們到現在還在試探,那實在已失了先機了。”
路恭行緩緩道:“不知道。我覺得,馴化這些蛇人,實在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這時,中軍已衝了上來。我道:“路統制,你再不衝鋒,那在武侯跟前就不好交待了!”
路恭行痛苦地垂下頭,道:“我不能。”
“為什麼?”
我有點奇怪。這時,蒲安禮也過來,叫道:“路統制,為什麼不衝鋒?”
路恭行看了我們一眼,咬了咬牙,道:“好,衝鋒!”
我們牽回馬,都不禁有點興奮,蒲安禮甚至還對我一笑。這時,我聽得路恭行大聲道:“弟兄們,衝鋒,要小心了!”
衝鋒時從來不會有什麼“要小心”之類的話,我有點惱怒。不管路恭行想到了什麼,這時說這些洩氣的話,實在是有亂軍心。我將馬帶到祈烈邊上,道:“衝了!”
前鋒一營的號兵吹起了衝鋒號。前鋒營的衝鋒號是用一隻大牛角特製